Y:“好。”
温喻放下手机,低头撅嘴。垂落裤线的脚轻微晃动,长发拉耷。
另一边,屏幕绿色好字,有些刺眼。谢庭垂睫,把玩手机。他发现,温喻真的很两面派。别人感受永远大于自己,受委屈只会默默消化。
“你失恋了?”沈辞继续拿袋子苹果,准备削。谢庭扫他一眼,伸手阻止他拿苹果动作。
谢庭转头看向床上闭目养神的许悸:“借我一份。”
许悸缓缓睁开眼,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全都拿去给温喻吧。”
“喂,谢庭你才来就要走?”沈辞不满地嚷道:“至少给我留一份啊。”
谢庭拎起手提袋朝门外走去,侧头瞥了他一眼:“想吃就自己下楼买。”
“真小气。”沈辞嘟囔着:“许悸,你可要为我做主。”
许悸再一次闭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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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吵得温喻头疼。他抓把头发,叹气走到门口。拧动门把,皱脸有气无力说:“怎麽了?”
“不是你让我来”一个高大身影几乎堵住整个门框。谢庭仰头冷脸,盯着他。
温喻一瞬间愣怔,凑近拉他手臂,语气藏不住雀跃:“你来啦。”
“爷爷,这是谢庭。”温喻大方向李荣介绍,虽然他会比自己更加了解谢庭。想到这,温喻放开谢庭。眸里满是茫然,他是外来人。
下秒,谢庭搂住他肩膀。力道死死环住他,像是要融入骨血。眼带笑意,一字一句说:“李爷爷,你好。我是温喻爱人。”
温喻心尖颤动,修长白皙手指攥衣角。随後,他收起异样情绪,语调平缓:“嗯。”
李荣望着面前互动两人。谢庭表情严肃,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温柔。温喻脸颊红晕,偏要撅嘴表示不满。他原本紧蹙眉头松开,眼里带上笑:“好,好。”
“小喻,你们两准备什麽时候结婚?”李荣低头咳嗽:“年纪大,不知道还能不能见证你们婚礼。”
温喻瞳仁瞪圆,这也能扯到结婚。他哈哈干笑:“爷爷,别这麽说。可以见证到。”
谢庭:“嗯,爷爷您到时候坐主位。”
温喻咂舌,他才是全文最早下线的炮灰。李荣当然是主位。李荣不仅能喝上喜酒,还能喝上亲儿子喜酒。
李荣笑得合不拢嘴,眉眼弯弯:“好,我等你们结婚。”
他们这把年纪能活到见证子女幸福,人生就算圆满。
铃~闹钟响起,温喻按灭屏幕。他根据李时初嘱咐,蹲身拉开柜子。里面整齐放着东西以及标签降压药。如果李时初真要陷害,证物八成是药。
他手指旋开瓶盖,倒出粒白色小药片。嘴角勾起,问:“爷爷,药是时初拿来的吗?”
“从家带来的,我之前就吃。”李荣和蔼说道。
“嗯。”温喻低垂眼眸,手一抖将整个药瓶打落地板。圆形白色药片散地,几粒滚到温喻脚边。
他俯身捡起药片,语气沮丧:“爷爷,我不小心把药弄撒了。”
谢庭坐椅上,眯起眼睛看他,没说话。
“小喻,没事。找医生再开就好。”李荣安慰道:“别有压力。”
温喻拿起扫帚收拾药片,留出一片。沮丧耷拉肩,一脸懊恼:“谢庭,你陪爷爷,我自己去就好。”
谢庭双手环胸膛,低垂睫毛,依旧没说话。
医院取药大厅,弥漫淡淡消毒水气味。电子屏幕数字跳动,好几个队伍在窗口排开。
温喻思索番,走到标上取药窗口前,把药片放置玻璃台。
“你好,我药物瓶子丢了。能麻烦帮我拿药吗?”
里面工作人员头也没擡,随即转身在身後高耸药架上利落取药,从窗口递出。不忘叮嘱:“下次记得拿清单。”
温喻点头,把玩掌中贴取番泻叶的瓶子。李时初对亲人都如此恶毒,他也没必要再维持表面关系。
回到病房後,谢庭坐在凳子上,视线紧跟他。温喻并不想和他解释,那他站李时初那边呢?
温喻贴心为李荣接杯温水。他轻声道:“爷爷,吃完药你休息会吧。”
李荣将那杯温水和药片共同服下。沉重眼皮渐渐垂下,呼吸慢慢变得深长均匀。窗外光线变得柔和,于苍白脸上投出阴影。
温喻解锁手机,估摸好戏即将开场。他起身抱拳,靠墙壁静候。三,二,一。下秒,门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