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心中推测,想来萧玥是在皇上寿宴上对叶宣动了心思,求了她姐姐出手相助。若是容妃当真为幕後主谋,她绝对不会轻饶她。
林婉连忙回道,“那侍女还供了,昨日,她亲眼瞧见容妃的贴身侍女绿禾,往那间房的香炉里加了些不明香料。属下已让人查验,那不是普通熏香,是催情香!”
“本宫想起来了!”楚凝眸色一沉“昨日在那房中,本宫确实闻到一阵异香,竟是这等龌龊东西!”她眯了眯眼,寒声“绿禾是容妃的贴身侍女,此事,定然是容妃在背後主使!”
好一个容妃,竟敢算计到她的人头上。
“婉儿,本宫早便觉得容妃先前那场病来得蹊跷,她既能私藏这些宫中严令禁绝的催情香,迷情药,那要寻来某种丹药,让自己生一场病因难明的病,对她来说自然也不是难事。”楚凝眸光一寒“给本宫仔细去查!”
“属下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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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怒不可遏地踹开明宣殿的大门,带着一身戾气走到楚凝案桌前。
昨日容妃梨花带雨地扑到他面前,哭诉亲妹被长公主重责三十大板,伤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容妃昨夜与他哭闹了一晚上,害得他觉都没睡好。
楚凝正在批阅折子,瞧见楚昀那张气急败坏的脸,目光沉静与他对视。
“皇姐!容妃的妹妹究竟犯了何等过错,你竟下此狠手,险些要了她的性命?”楚昀怒声质问。
“怎麽容妃没与你说缘由?”楚凝冷声“她妹妹在宫中私藏并使用迷情药,迷情药是宫中明令的禁药,本宫依宫规处置,难道在皇上看来,这是罚重了?”
楚昀闻言,心头一虚。他与容妃缠绵时,也曾用过类似的助情药物,在他看来实在算不得什麽大事。
“不就是迷情药吗?”他满不在乎道“偶尔用一次,又伤不了身子,皇姐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小题大做?”
“皇上!”楚凝喝了一声“迷情香乱人心智,惑人本性,你要无视祖宗定下的规矩,纵容此等秽乱之事?若今日不严惩,他日後宫效仿成风,宫闱动荡,这份罪责,是由皇上来担吗?”
楚昀被楚凝训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扫了一眼案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罢了,还要指望这个女人替他处理折子。
“皇姐说的是,朕知道了”楚昀冷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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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两日光景,林婉便已探得消息。
她禀报:“殿下,属下派人暗中潜入定远侯府,探得侯府中秘制一味丹药。服下此药後,人会突发高热,脉象却无异状。容妃前段日子高热不退,查不出病因,定是服用了她府中秘制的丹药”
“很好。”楚凝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唇角勾起“暗中将这消息透给皇後,咱们就来一招借刀杀人,让容妃自食恶果!”
楚昀当太子的时候,被赵钰敏数次算计,吃尽苦头。
楚凝非常清楚,他最痛恨的,便是被人耍手段算计的行径,楚凝冷笑,这一回,容妃定然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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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暗中收买了容妃宫中一名侍女,命她前往皇後宫中,密告容妃服用秘制丹药僞装病重以博取盛宠的阴谋。
魏令仪听闻此事,简直是大喜过望,谨慎起见,她派人去定远侯府彻查了一番,果然在府中搜出了那秘制丹药。
铁证如山,魏令仪即刻去见了楚昀,揭发了容妃的欺君之举。楚昀得知後,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当即传旨,将容妃废黜,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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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一身华贵宫装踏入冷宫。
尉迟镜紧随其後,冷宫内关押着不少神志失常的妃嫔,她担心她们会伤到公主。
萧索荒凉的院中央,侍卫将萧容拖拽而来,按着她的肩强迫她跪在楚凝面前。
萧容披头散发,往日里高贵的风姿荡然无存。
她仰起脸,看清来人是楚凝,当即嘶吼:“你这个毒妇!我妹妹被你打得终身瘫痪,再也站不起来了,你这般蛇蝎心肠,必不得好死!”
楚凝居高临下垂眸睨着她。
“终身瘫痪?”楚凝轻嗤“这个结局你该满意才对。本宫留她一条性命,已是格外开恩”
“你!”萧容气得浑身战栗,挣扎着想要起身扑向楚凝,却被侍卫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本宫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服药僞装重病博宠,是本宫暗中将消息放给皇後的。”楚凝眼神骤然凌厉,俯身狠狠扣住萧容的下颌,她眯起眼“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本宫的人。你不知死活碰了本宫的底线!你说,本宫岂会饶你!”
说完,楚凝愤然甩开手,直起身,慢条斯理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转身便走,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语,如刀一般插进容妃心脏:“好好在此处,了却你的残生吧。”
“楚凝!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萧容趴在地上,怨毒得望着她的背影嘶吼。
“大胆!竟敢咒骂长公主殿下!”身旁的侍卫扬手便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萧容脸上。
萧容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溢出血丝,她不可置信瞪着侍卫,声音发颤:“你……你敢打我?”
侍卫冷笑一声,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你又怎样?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容妃娘娘?你如今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废人!”
往日里,这萧容仗着圣宠,对他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何曾有过半分尊重?今日能亲手教训她,侍卫只觉得格外畅快。
“不……不对……”萧容被打得晕头转向,突然疯癫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语无伦次地嘶吼,“本宫是贵妃!皇上说了,要晋本宫为贵妃的!哈哈哈……本宫是贵妃!本宫是贵妃!”
侍卫看着她状若疯魔的模样:“看来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