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宵的呼吸骤然一停,黑暗中能清晰感受到他转头的动作,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无奈,“你脑子里想什麽呢?”
“咋?你喜欢我啊?”
黑暗中,林素宵突然翻身,手臂从身後环住迟晓凝的腰,掌心贴着真丝睡衣下温热的皮肤。
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面料传来,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他下巴抵在迟晓凝颈窝,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点恶趣味的笑意,声音低哑又暧昧:“不然你怕什麽?”
迟晓凝浑身一僵,像被点了xue似的动弹不得。狼尾发蹭着林素宵的脸颊,粉白异瞳在月光下睁得圆圆的,心脏“咚咚”狂跳,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身後的怀抱收紧,那份带着侵略性的亲近,让他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林素宵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得更紧,下巴蹭着迟晓凝发烫的耳廓,语气带着点臭屁的得意:“唉……我长这麽帅,你爱上我也是应该的~”
“滚……”迟晓凝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挣扎着想要躲开,却被抱得更牢。
“不要~”林素宵低笑出声,气息裹着笑意拂过颈侧,带着点撒娇似的黏人,“就不滚,反正你也推不开。”指尖轻轻蹭过真丝睡衣的面料,触感滑溜溜的,倒衬得怀里人的僵硬愈发明显,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林素宵的指尖顺着真丝睡衣的纹路轻轻摩挲,语气带着点戏谑的调笑,热气吹得迟晓凝颈侧发麻:“我记得你在外面,对着男男女女都能媚得人死去活来,怎麽到我这儿,就成了只会脸红的小木头?”
迟晓凝被戳中痛点,猛地转过身,粉白异瞳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凌厉。他擡手攥住林素宵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挑衅:“那你想怎样?嗯?”
狼尾发随着动作扫过林素宵的手臂,真丝睡衣的领口滑开些,露出的皮肤在夜色里泛着薄红,倒比平时的疏离多了几分勾人的张力。
林素宵被他攥着手腕,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颊和半敞的领口,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语气更显暧昧:“你这模样,是在勾引我吗?”
“滚……”迟晓凝咬牙瞪他,粉白异瞳里带着点羞恼的水光,指尖却没松劲,“老子没成年,你也没成年,勾引未成年,犯不犯法呢~”尾音故意拖得轻飘飘的,带着点少年人的狡黠反击,脸颊却依旧烫得厉害,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的热气。
隔壁客房的灯光还亮着微光,秦时风盯着天花板,越想越气——白天戒指店的亲昵丶此刻主卧隐约传来的笑声,都让他醋意翻涌,忍不住往黎长青怀里拱了拱,嘟囔着“你跟晓凝说话都比跟我多”。
黎长青低笑一声,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上去。本是安抚的轻啄,却被秦时风猛地扣住後颈加深。少年的吻带着点莽撞的炽热,舌尖缠着不放,越亲越上头,完全没了松手的意思。
黎长青无奈又纵容地加深这个吻,指尖顺着他的後背轻轻摩挲,客房里的气息渐渐变得黏腻,连窗外的月光都像是被染上了暧昧的温度。
吻意稍歇,秦时风脸颊通红,鼻尖抵着黎长青的,声音带着点刚亲吻後的沙哑和小心翼翼:“宝宝,以前和我打赌,说他俩在一起你就和我在一起一辈子,还算数吗?”
黎长青指尖轻轻刮了刮他泛红的耳垂,眼底满是纵容的笑意,低头在他唇上又啄了一下:“就像他俩不在一起,我就会走似的……”语气温柔又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要和你在一起,从来不是因为赌约。”
秦时风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抱紧他,把脸埋进他颈窝,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客房里的暖光裹着两人的气息,比窗外的月光更显缱绻。
夜色渐深,身边的动静渐渐平息。迟晓凝大概是折腾累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脑袋不自觉往林素宵怀里蹭了蹭,粉白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狼尾发乱糟糟地扫着皮肤。
林素宵收紧手臂,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生怕吵醒怀里的人。指尖轻轻顺着他的後背摩挲,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看着少年熟睡时卸下所有防备的软乎乎模样,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养小孩好累啊呜呜呜……又要哄着又要护着,还得忍着不欺负他,偏
偏这小家夥还傻乎乎的没察觉,真是让人又无奈又心软。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两人身上,真丝睡衣的光泽与少年柔软的发丝交织,卧室里只剩下彼此安稳的呼吸声,静谧又缱绻。
睡前,林妈妈端着牛奶敲开主卧房门,刚推开门就撞见林素宵正小心翼翼地给迟晓凝掖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少年熟睡在床,林素宵俯身时,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温柔,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林妈妈愣了愣,悄悄退了出去,转身就拉着林爸爸到客厅嘀咕:“你看素宵对晓凝,哪像是对普通朋友?掖被子那劲儿,比照顾亲弟弟还上心。”
林爸爸皱了皱眉,想起晚饭时林素宵一个劲给迟晓凝夹他爱吃的菜,还替他挡了好几杯果汁:“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看晓凝的眼神,带着点护着的意思,以前可没见他对谁这样过。”
老两口对着客厅的灯光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觉得俩孩子的关系不一般——这哪是单纯的发小情谊,分明是藏着好感呢。
林妈妈坐在沙发上,指尖攥着抱枕边缘,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眼眶红红的像浸了水:“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孩子是同性恋的事实……这会意味着什麽啊……”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满是焦虑和无措:“以後他要面对多少流言蜚语?能不能被人好好对待?老了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还要受旁人指点……”
话说到最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砸在抱枕上,“我就想他平平安安的,找个姑娘成家,过普通人的日子,怎麽就……”
林爸爸坐在旁边,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却也没说话——他心里何尝不是五味杂陈,既心疼孩子,又怕他们将来受委屈,可看着林素宵对迟晓凝那护着的模样,又实在狠不下心去戳破。
林妈妈抹着眼泪,声音里满是撕扯的焦虑,尾音都带着颤:“晓凝这孩子是真招人疼……迟老总家的小儿子,不受重视,受了多少冷遇咱都看在眼里,现在好不容易有人真心护着他,本是好事……”
她猛地攥紧抱枕,指节泛白,语气里满是无力的惶恐:“可为啥偏偏是我们儿子啊?!咱们家是有名气的军事家庭,规矩严丶眼光杂,迟家又是那样的门第,两家往一块儿凑,旁人得怎麽嚼舌根?会不会说素宵借着这层关系攀附?再说军事家庭最看重名声,俩孩子这样,将来在家族里丶在圈子里怎麽立足?”
林爸爸眉头拧成死结,指尖重重按了按眉心,声音沉得像压着石头:“我比你更忧心。军事家庭的规矩和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俩孩子情投意
合是真,可这身份丶这取向,哪一条不是荆棘路?迟家那边态度不明,咱们家这边也难交代,真怕最後伤了俩孩子。”
客厅里的灯光透着冷意,映着老两口满脸的愁绪,为人父母的担忧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爸爸把林妈妈搂进怀里,手掌轻轻顺着她的後背,一遍遍地拍着,声音沉稳又温柔:“别哭了,别哭了,孩子的事急不来。”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无奈却也有几分释然:“俩孩子现在都还小,感情是真是假丶能不能走到最後都还说不定。咱们军事家庭讲究稳妥,现在逼着他们丶戳破他们,反而容易适得其反,既伤了孩子的心,也落得两边不讨好。”
林妈妈靠在他肩头,渐渐止住了哭声,只是还在小声抽噎。林爸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补充道:“以後再说也不迟,不是吗?先让他们顺其自然相处,咱们悄悄看着丶护着点,等他们再长大些,真要是认准了彼此,咱们再慢慢想办法,总不能让孩子受了委屈。”
林妈妈点点头,攥着他衣角的手慢慢松开——客厅里的灯光渐渐柔和下来,老两口的愁绪虽未完全散去,但那份为人父母的考量与包容,终究压过了焦虑,决定给孩子们一点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