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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迟晓凝你爱上了（第4页）

那些年，独自面对毒贩的试探丶深夜潜伏的孤寂丶连睡个安稳觉都要警惕周遭，早就习惯了把情绪藏得严严实实，习惯了独来独往丶自己扛下所有风险，孤独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常态，怎麽现在就这麽不开心？

他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心里闷闷的：最近又犯老毛病了——容易走神，情绪起伏得厉害，一点小事就容易烦躁，连睡眠都不安稳，总在半梦半醒间警惕着动静，像回到了卧底时的日子。

不知什麽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他猛地擡头，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早已没有配枪），心脏砰砰直跳，眼神里还带着刚从警戒状态挣脱的锐利与迷茫，下意识往门口看——原来是隔壁宿舍的人路过，脚步声渐渐远去。

迟晓凝愣了愣，缓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擡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xue，心里有点慌：以前卧底时，在枪林弹雨里都能沉住气，在陌生的环境里倒头就睡也能保持警觉，现在不过是在熟悉的宿舍打个盹，竟会被一点动静吓成这样，还下意识盼着有人进来，盼着有个能让他卸下防备的身影。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心里乱糟糟的：是因为林素宵吗？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吵闹丶他的迁就丶他毫无保留的靠近，习惯了有人记着自己不能喝牛奶丶爱吃可乐味零食，习惯了不用时刻紧绷神经丶不用僞装自己，

所以一旦回到原来的单人世界，就再也适应不了这份常态了？

这个念头让他有点无措，指尖攥得发白：自己明明是从刀光剑影里走出来的缉毒卧底，最擅长的就是独处与隐忍，

怎麽就被人打破了固有的节奏，还变得这麽矫情？老毛病又犯了，敏感又脆弱，真不像以前那个冷静果决丶能在毒窝周旋的卧底，更不像现在这个故作强硬的校霸。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点凉意，他裹了裹外套，心里空落落的：原来习惯真的这麽可怕，一旦有过被人放在心上丶被人护着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去以前那种无牵无挂丶刀枪不入的孤独了。

指尖还攥着发皱的糖纸，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林素宵”三个字，让迟晓凝猛地僵住。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卧底生涯里，他从不会对任何来电慌神，可此刻指尖竟有点发颤，下意识按了静音键，又怕错过什麽，慌忙接起，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刻意压得平淡：“喂？”

“小家夥！”电话那头传来林素宵雀跃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背景里隐约有剧组的喧闹，“我刚拍完夜戏！想你了！”

迟晓凝喉结滚了滚，走到宿舍角落，避开窗外的光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壁，嘴上却硬邦邦的：“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小家夥打电话啦？”林素宵的声音软下来，“我看你没给我发消息，还以为你不想我呢……对了，可乐味的跳跳糖和棒棒糖我给你多囤了几盒，等我回去给你带！还有，我跟导演请假了，下周就能回去陪你考试！”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说着琐碎的小事，一口一个“小家夥”，迟晓凝心里的涩味突然就淡了些，刚才被惊醒的惶恐丶孤身一人的委屈，好像都被这道熟悉的声音抚平了。他想起卧底时，连和哥哥们通电话都要字字斟酌丶时刻警惕，从没有人像这样，毫无防备地跟他分享日常丶直白地说想念，还带着专属的亲昵称呼。

“知道了。”他低声应着，耳尖悄悄泛红，指尖的力道松了些，“拍戏别逞强，注意安全。”

“知道啦小家夥！”林素宵笑得轻快，“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听你声音有点哑，是不是没睡好？宿舍就你一个人，别熬夜刷题，记得……”

“啰嗦。”迟晓凝打断他，语气却没了平时的锋利，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没别的事我挂了，你赶紧休息。”

“等等小家夥！”林素宵急忙喊住他，“我给你发了剧组的小视频，是我穿古装的样子，你记得看！还有，我想听听你再说句话，就一句……”

迟晓凝沉默了两秒，看着林素宵空床位上的糖盒，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过听筒：“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手机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听筒里仿佛还回荡着林素宵的笑声和那句句“小家夥”。迟晓凝站在原地，心里乱糟糟的情绪突然就安定了，那种空落落的孤独感，好像被填补了一块。

他拿出手机点开视频，看着屏幕里穿着古装丶对着镜头傻笑的林素宵，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的冷意散得干干净净。原来不是孤独不再是常态，而是有人闯进来，用专属的亲昵把他裹进温暖里，让他知道，被人惦记丶有人牵挂的滋味，比独自硬扛，要踏实得多。

明明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丶刀枪不入，却偏偏被这个人，用最直白的温柔和牵挂，轻易打破了所有固有的节奏，

让他再也回不去从前那种无波无澜的孤独。

快高考的前一周，校园里满是紧绷的备考氛围，迟晓凝刚从图书馆刷题出来，拐过走廊拐角，就撞见了那个熟悉的

身影。

林素宵拖着行李箱，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比走时短了些，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却在看见他的瞬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连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小家夥！”他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雀跃，放下行李箱就快步朝迟晓凝走来，身上还带着点淡淡的风尘味，混着他惯有的清爽气息。

迟晓凝脚步一顿，心脏猛地漏了一拍，手里的习题册差点没拿稳。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却好像隔了很久，他看着林素宵快步靠近的样子，耳尖悄悄泛红，嘴上却依旧硬邦邦的：“你怎麽现在才回来？”

“刚拍完最後一场戏，导演特批了假，我马不停蹄就赶回来了！”林素宵站在他面前，微微喘着气，眼神紧紧黏着他，“怕耽误陪你备考啊，答应过你的。”

说着，他弯腰从行李箱侧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零食袋，递到迟晓凝面前：“给你带的，全是可乐味的跳跳糖和棒棒糖，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饼干，我特意绕路买的。”

迟晓凝看着袋子里满满当当的零食，全是他记挂的味道，心里突然就软了。想起这段时间的孤单和烦躁，想起深夜惊醒的惶恐，想起电话里那句句“小家夥”，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他没伸手去接，只是盯着林素宵带着倦意却依旧明亮的眼睛，喉结滚了滚，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又藏着难以言说的欢喜：“你倒是没忘。”

“怎麽会忘？”林素宵笑着把零食袋塞进他手里，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迟晓凝下意识缩了缩，却被林素宵轻轻按住了手腕，“小家夥，我想你了。”

走廊里有备考的学生匆匆走过，带着书本翻动的声响，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迟晓凝看着林素宵认真的眼神，心里那句“我也想你”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别扭的嘀咕：“啰嗦……赶紧回宿舍收拾东西。”

林素宵笑得更欢了，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地说着剧组的趣事，说古装戏的头套有多难戴，说导演夸他进步快，说每天都在数着日子回来陪他。

迟晓凝听着他的声音，手里攥着温热的零食袋，脚步都轻快了些。原来被人放在心上丶跨越山海赶来相见的滋味，真的能驱散所有孤独——林素宵这个“开挂”的人，终究还是把他的世界，填得满满当当。

迟晓凝攥着满满一袋可乐味零食，指尖还沾着点跳跳糖的糖霜，看着林素宵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突然垮了垮脸，语气里裹着点酸溜溜的羡慕，还带点没辙的委屈：“你保送清华真爽呜呜……我天天刷题刷到凌晨，脑子都快成浆糊了，还得体验高考的紧张，拼了命想考警校，太惨了。”

林素宵闻言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伸手就想揉他的头发，被迟晓凝偏头躲开，却还是忍不住打趣：“对哦，我都忘了我保送清华了，跟你比什麽警校状元？反正以你的实力，肯定能稳稳考上目标警校，到时候咱们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能周末见面。”

“……感觉又被冒犯到。”迟晓凝抿了抿唇，耳尖悄悄泛红，擡手拍了下林素宵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撒娇似的不满，却没多少力道，“能不能别总提状元？警校的分数线也不低！还有，谁要跟你周末见面，清华到警校那麽远，不嫌折腾啊。”

他嘴上硬邦邦的，心里却悄悄盘算了起来——清华到警校的距离，好像也没那麽远。手里攥着的零食袋暖融融的，就像林素宵的惦记，让备考的疲惫都淡了些，连对未来的期许，都多了几分具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