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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的旧唱片酒吧，顾客意外的有点多。

叶锦书拉开吧台前的高脚椅坐下。

吴业阳正在调酒，把雪克杯里调好的酒倒进放着冰块的高脚杯里，最後削了一块橙皮，轻轻一扭，顿时柑橘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

吴业阳按下传餐铃，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快步走到吧台前，看到叶锦书，他先是一惊，又唯唯诺诺向叶锦书问好。

“去吧，A08的。”吴业阳把高脚杯放进冯佳悦的托盘里，催促他上酒。

见冯佳悦转身走开了，吴业阳才问叶锦书：“喝什麽？”

“长岛冰茶。”叶锦书托着脑袋，视线也没有从冯佳悦的背影上移开。

“你一直盯着人家小孩儿干什麽？”吴业阳嘴上抗议，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把冰块放进玻璃杯里，用量杯依次加入金酒丶朗姆酒丶龙舌兰丶君度，最後在量杯里倒入生命之水，他清楚这酒鬼的酒量，晚安酒够烈，喝了才好入睡。

冰块在雪克杯里哗啦作响，吴业阳将混合好的酒倒进刚放好冰块的玻璃杯里，拉开一罐可乐补满，最後切了片柠檬放进去装饰。

把调好的长岛冰茶推到叶锦书的面前了，吴业阳才说：“请你的。”

叶锦书总算回过头，一脸见鬼的表情，这周扒皮今天吃错药了？他上下打量着吴业阳，最後问：“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毒死我了？”

吴业阳懒得和他皮，专心洗着雪克杯，轻描淡写道：“佳悦把那天的事情跟我说了，他去还钱的时候，遇到了你们，以为自己闯了祸，结果你只是教育了他，还答应他不向我‘告状’，但这小孩儿藏不住事，总觉得对不起我，就向我坦白了。”

“哦——”叶锦书明白过来，吴业阳是在感谢自己，反倒是冷笑一声，“呵，你挺行啊，感谢我，一杯长岛冰茶就打发了，我有事问你，就得开百乐廷，是吧？”

吴业阳没有否认，关掉水龙头，擡头朝叶锦书露出一个“你能奈我何”的微笑来。

叶锦书确实不能把他怎麽样，含住吸管喝了一口，问吴业阳：“我问你，难道现在有很多後续团夥，帮人做善後工作吗？”

“不至于‘很多’吧，据我了解，是有几个。”

“那你知道，他们说的把人‘做成馒头’是什麽意思吗？”

吴业阳把雪克杯倒扣在沥水篮上，难得没有卖关子：“我没有听过这样的黑话，可能是他们团夥内部的术语，以此为线索，或许可以找到对应的团夥。”

叶锦书点点头：“行，那你去打听一下。”

“还有其他线索吗？”

“嗯……这个团夥里至少有两个梅江人，其中一个在团夥内地位还不低。”叶锦书补充。

“梅江……”吴业阳小声嘀咕。

话到这里，叶锦书又补充：“你还记得秦所吗？他还惦记着你抓到汤大全立了大功，说要请你吃饭感谢你呢。”

吴业阳垂下眼，总算是流露出了一丝真情实感，淡淡一笑：“臭豆子大餐就留着感谢你吧。”

“谢谢你啊，昨天刚吃完，一不小心，又被热情好客的秦所骗进派出所对面那家餐馆，一进门我就知道完蛋。”叶锦书说着，那股臭烘烘的味道仿佛就在口腔里，他赶忙喝了一口长岛冰茶把那股幻想出来的味道压了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叶锦书的长岛冰茶快见底了，吴业阳才开口：“最近为了震慑秦阳，严打的动作挺大的嘛，顾队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手笔啊。”

叶锦书的食指摩挲着杯口，脸上倒是表示理解：“也不能怪顾队一碰到和盐帮有关的事情就应激，毕竟沈局那事，影响太大了。”

“但这次秦阳过来，不是来交易的，”吴业阳的视线自然地环场一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在谈话，才压低音量继续说，“这是温远为设的局，似乎是因为盐帮的高层里，出了个公安的卧底。”

叶锦书瞳孔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吴业阳，吴业阳没有笑，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吴业阳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神情了。

“你知道是谁吗？”叶锦书也跟着压低了音量。

“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

叶锦书并不意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上次提到BriarRose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下，在此之前，就有和玫瑰有关的枪支流入市场了，不过大多集中在北美地区和东南亚地区，但要通过这个来反查当年杀害阿姨的枪支……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