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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季扶着方向盘，委婉道：“可是，开车的……是我呀……”

叶锦书蔑了冉季一眼，又改口：“四个多小时！我坐车不累啊！”

“要不，我换点舒缓点的音乐，叶队你休息一下，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他要能睡得着他会不睡吗，难道他是天生不爱睡觉吗？

叶锦书又蔑了冉季一眼，嘴上是消停了，但冉季的心反倒慌起来了，他不时用馀光偷瞄叶锦书，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领导生气了，挣扎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补充：“如果听着摇滚乐你能睡着的话，也可以不换音乐……”

叶锦书被冉季一句话逗乐了：“小季，你是什麽讨好型人格吗？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那只狗啊？”

冉季的脸垮了下来，确实没人说过他像狗，这已经属于侮辱型发言了。

“不是，”察觉到冉季表情的变化，叶锦书回味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赶忙解释，“我是说，你像有个表情包上的那只狗！”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单纯的侮辱人，叶锦书滑开手机屏幕，在里面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了表情包发给了冉季。

表情包是一只因为做了坏事而心虚的雪橇犬，偷偷看镜头又装傻移开。

复习了一遍表情包，叶锦书确信很像冉季，心满意足：“一会儿你看，真和你一模一样！”

*

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冉季总算看到了领导发来的表情包。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有几分神似。

冉季看了看後视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表情包，脑补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神情，又对着後视镜模仿着表情包里的小狗鬼鬼祟祟地移开视线。

副驾驶座车门被拉开，叶锦书目睹了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就说是不是一模一样吧！”

冉季的耳朵都红了。

叶锦书把水递给冉季，假心假意地关心道：“你开累没？要不要换我来开会儿？”

冉季受宠若惊，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忙说：“没事，不用，我不累。”

“开长途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就是腰疼……哦，忘了，你是年轻人，你不会腰疼……等你多工作两年，毛病就冒出来了。”

冉季喝着水，看叶锦书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心说我真要有什麽毛病冒出来，那不也是你老人家压榨出来的麽？

“一会儿我们到了白云，先去分局打个招呼，抓人得他们协助，你记得给你妈打电话，今天晚上肯定回不去，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去，审讯不顺利的话，後天都不见得能回去。”

“好，我出发前就给我妈发过消息了。”冉季说完，拧上瓶盖。

“上次去梅江住的公安招待所，条件是艰苦了点，东西也不好吃，但也不是每次出差都这麽苦的，白云这边建设得很好，东西也好吃，晚上我订了白云大酒店，湖景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好抓人。”

“差旅条件这麽好吗？”冉季大惊。

叶锦书坏笑：“当然是沈公子买单啦！我们俩可是替他来出差的，他能不报销？”

“哦……会不会让沈哥破费啊……”冉季有些愧疚。

“哎呀，不会，你沈哥心甘情愿的！”叶锦书说着向冉季展示自己和沈确的聊天对话框。

转账记录下方是沈哥发来的文字祝福：祝你整晚噩梦

也没怎麽读出“心甘情愿”的味道。

冉季像是想起什麽，又说：“那个……叶队，晚上，我能有自由安排的时间麽？”

“嗯？”叶锦书挑眉，“你是想去白云逛逛吗？”

“不是的，我大学同寝室的室友，在白云分局的交警队，我刚给他发了消息说我要去白云出差，他就说晚上想约我吃宵夜……”

“哦，你去呗！就算是出差，你上班时间也不是24小时呀，我没记错的话，交警队好像就在分局旁边，一会儿去分局打完招呼，你就可以去和你朋友碰头了，我去酒店开了房，把房号发给你，你晚上自己回来就是。”

冉季如释重负，感激道：“好！谢谢叶队！”

“哎，这有什麽好谢的，你这小孩儿，活得也太如履薄冰了吧！”叶锦书想到之前专程来滨海分局找冉季的大学室友，问他，“是上次过生日那个吗？”

冉季有些惊讶叶锦书还记得，连忙摇头：“不是，是另一个，但那天他也专程从白云赶回来了，那还是我们毕业後第一次合体。”

“挺好的，我还以为你这小孩儿性格这麽孤僻，会没有朋友呢，”叶锦书系上安全带，“休息好了吗？”

“嗯，”冉季也拉上安全带扣上，“休息好了！”

“那就出发吧！早点把工作搞定了，多留点时间给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