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哥!”冉季的视线刚移向入口,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沈确,穿着卡其色的长风衣,戴着墨镜,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一手推着大号行李箱,一手端着咖啡,即使踩点,也从容不迫。
似乎他也看到了大案组衆人,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走路带风,愣是把机场走出了秀场的味道。
不待沈确走近,叶锦书已经挖苦起来:“哟,沈公子,要风度不要温度是吧?率宾会惩罚每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沈确走近,把墨镜推到头顶,冷笑道:“那真要让你失望了,行李箱里有两件厚羽绒外套,包装抽了真空,我觉得打开占地方才就这麽放进去了,到了率宾会拿出来换上的,倒是你啊,应该是所见即所得了吧?”
回怼完叶锦书,沈确又把下半张脸埋回围巾里,围巾是温晴昨天送给他的礼物,今早他们家温教授起了个大早,就为了亲手给他戴上围巾。
“没事的,松鼠的另一条秋裤,你的另一件羽绒外套,我都笑纳了,”叶锦书有点得意,“你们有什麽保暖好东西,最好藏着点,别让我看到了。”
“你简直就是土匪!”张淞栩抗议。
“那我捐个毛绒绒耳罩!”苏萌萌最大方,说着就把自己的耳罩摘下来戴在叶锦书的头上。
“哇!好暖,耳朵保住了呀!”叶锦书配合地笑着,视线和冉季对上,发现冉季脸红了。
这小孩儿真是一点事儿都藏不住,此刻他的额头上仿佛写着“好喜欢”三个大字。
叶锦书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是在提醒他两人的关系得保密。
但冉季也没办法,叶队戴着这个毛绒绒的耳罩,可爱得有点犯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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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率宾落地後,一帮在C市土生土长的家夥总算见识到了北国寒冬的厉害。
纷纷掏出御寒装备,苏萌萌更是出尔反尔,紧急撤回了她的毛绒绒耳罩给自己戴上,叶队的耳朵就听天由命吧。
刺骨的寒风顿时钻进耳道直抵耳膜,叶锦书只觉得自己的脑髓都要被吹凉了。
就在他打着哆嗦,连控诉苏萌萌的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一顶温暖的帽子盖在了头顶,是比耳罩更全方位的保护,连後脑勺也跟着暖了。
“下巴,擡起来一点。”冉季说。
叶锦书配合地擡起下巴,就听到“咔”的一声,冉季扣好了暗扣,温暖的雷锋帽把叶锦书整个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冉季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这边风大,一定要戴帽子,不然会头疼的。”
说这话的人此刻并没有戴帽子,叶锦书的良心难得痛一次,问冉季:“那你呢?”
冉季拉起自己羽绒服自带的帽子,说:“没关系,我戴这个也行,我在这边长大的,比你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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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先去酒店办理入住,苏萌萌和程诗淼一个房间,冉家父子一个房间,刚好大案组剩下四人两两一个房间。
叶锦书走在後面带上门,推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就迎上沈确目光暧昧的审视。
“干嘛……”叶锦书做贼心虚,但也清楚,沈确八成是看出来了。
“你没什麽需要跟我交代吗?”沈确的垂眼扫过叶锦书的嘴唇,昨天冉季咬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
“哦,注意保暖,注意安全。”叶锦书敷衍道。
“不是交代这个,是交代,你和小季,为什麽嘴上,都有伤?你们这麽有默契?各自都是吃了什麽具有杀伤力的食物吗?”
这人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损,叶锦书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抱怨道:“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眼吗?”
“呵呵,怎麽睁一只眼闭一眼啊?当初是谁说的,‘我就是饿慌了,也不会挑同事下口’,怎麽,真饿慌了?”
“哎呀!你差不多得了!特殊时期,别搞大家心态,别跟组里其他人说,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会好好跟你们交代的!”叶锦书适当地放低了姿态。
沈确也没有为难他,只是有些不可思议:“你是真喜欢他,还是舍生取义,为了稳住他的情绪,分散他的注意力啊?”
叶锦书听完反倒是笑了:“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