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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在耳边炸响，冉季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强光让维塔利和他的雇佣兵们措手不及，季雨薇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突击步枪朝着钢架楼梯上扫了过去，中枪的雇佣兵们一股脑从楼梯上坠了下来，叶锦书也拔枪射击，虽然不及季雨薇的简单粗暴，但枪法奇准，一枪一个。

冉季回过头，维塔利的视觉还没有恢复，他摇摇晃晃，左手似乎是想要去够前面的雇佣兵，他前面的两个雇佣兵也丧失了方向感，听到枪声更是乱了，循着枪声胡乱开枪，所幸方向完全偏离，不会对季雨薇和叶锦书构成威胁。

心脏在胸腔里鼓动，那一刻太多想法和经历过的瞬间都从脑海中涌了出来。

而在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里，冉季抓住了一个和此刻相关的指示。

趁现在冲上去，控制住维塔利。

这是唯一的机会。

冉季很清楚，论人数论装备，都是维塔利更占优，就算季雨薇用闪光弹搏得了一线生机，但只要没能干掉所有人，他们仍然处于劣势。

与其这样，不如趁现在擒贼先擒王。

冉季拔腿冲了上去，和雇佣兵擦身的瞬间拔出他别在腿上的战术|匕首，侧身的同时减速，绕到维塔利身後，将刀架在了维塔利大脖子上，大喝一声：“都不许动！”

枪声戛然而止。

冉季还没来得及在心中暗喜成功了，看向季雨薇的方向，心脏又重重砸了下去——两个戴着护目镜的雇佣兵已经来到了季雨薇和叶锦书的身边，将手中的枪口指向了他们。

“放开他们！”冉季朝他们喊。

两个雇佣兵不为所动。

“瓦洛佳，你还是这麽心急，破绽百出。”即使被冉季用刀架在脖子上，维塔利也看不出半分畏惧，甚至还有心思落井下石。

“你闭嘴！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从来都不怕被你杀死，倒不如说，我很期待被你杀死，这样你就不得不成为沃尔科夫家族的下一任阿尔法狼，就算那并非你所愿。”维塔利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就好像这句话真的发自他的内心。

“你别做梦了！就算我杀了你，我也不会做你那个狗屁阿尔法狼！”冉季怒道。

“那不是你能拒绝的，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信任的合作夥伴和朋友都见过你了，他们会合力把你推上那个位置，只要我一死，你的身份信息就会在暗网上公开，包括你认为的‘亲人’丶朋友，他们都会暴露在外，此刻想要杀掉我的那群人，他们的目标就会变成你——孩子，他们想杀我，从来不是因为他们憎恨我，他们恨的，是沃尔科夫家族的头狼。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你觉得凭你能够保护他们吗？”

冉季被问住了，从维塔利的嘴里喷涌出千万条名为绝望的丝线，缠绕住冉季的四肢和脖颈，他无法动弹，无法呼吸，他甚至不敢想象维塔利口中那一刻真的到来，自己要怎麽办。

如果杀了维塔利，他就能用最歹毒的方式让自己爱的人都和他陪葬。

戳中冉季的软肋，维塔利并不意外，他又贴心地给冉季提供了另一个选择：“要想保护他们，你就必须拿起沃尔科夫这把枪，到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引以为傲的‘善良’救不了任何人，还会害死你爱的人……”

“别说了！住口！”

“瓦洛佳，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虽然我很想把这一切交到你的手上，但很遗憾不是现在……”

“不！冉季！”叶锦书看出了维塔利要做什麽，朝冉季喊，“放开他，快逃！”

冉季听到了叶锦书的声音，他已经被怒意和恐惧冲昏了头，他擡眼看向叶锦书——为什麽叶队会摆出这个表情？

“砰——”

枪响了。

冉季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松开了环着维塔利脖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