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萌萌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手却精准找了郭雪明的T恤下摆,紧紧攥住了。
“小心点,别碰到了,这旁边是桌子。”郭雪明摸索一番,又提醒苏萌萌。
窗外倏然一亮,是闪电光透过窗户映亮了屋里,虽然只有一瞬,但两人还是看见了坐在桌前的人影。
“啊!”苏萌萌大脑一片空白,又撞进了郭雪明的怀里,郭雪明下意识擡起左手环住了苏萌萌,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轰隆隆——”
雷声传来,继而窗外又是一闪,这次郭雪明看清了,是个干瘪的老头,两人视线对上,屋里又陷入一片漆黑,郭雪明问他:“你是什麽人?”
“我还想问,你们是什麽人?”那老头总算开口。
“啊!你是人还是鬼啊!”苏萌萌在忘我尖叫中还不忘确认最重要的问题。
郭雪明一愣,悬着的心却落了回去,或许是这密室做得太沉浸,也或许是他被苏萌萌感染,刚才他是真的感到紧张,但苏萌萌这一问,倒是让他抽离了出来,对方当然是人了,这本就是游戏,想明白了这件事,郭雪明彻底不怕了。
“我是许老爷。”老头回答。
窗外又是一闪,苏萌萌扭过头,愤愤道:“你一个大老爷怎麽不开灯啊!”
“嚓!”
许老爷擦亮了火柴,点燃了油灯,照亮了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
郭雪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许老爷似笑非笑,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留不住,我们想让他活,但他还是死了……我们想让他入土为安,她却不让,呵呵,都得死——”窗外又是一闪,映亮了他那张脸,他狞笑道,“所有人都得死!”
只见寒光一闪,郭雪明的反应很快,看出了他手里拿着的是匕首,牵起苏萌萌就往外逃,他推开门冲了出去,外面是石板路,天上还下着雨,但他顾不得那麽多,牵着苏萌萌冲进了雨里。
5
冉季失去平衡,像是在滑梯上倒滑了一段,最後撞在一片柔软的垫子上,才总算停了下来。
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几盏昏暗的灯,他所处的空间并不大,目光所及之处没有门窗,这里像是地下室。
冉季正要站起来,手上摸到了什麽,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触感像是头发。
他不敢转头确认,赶忙丢开,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手脚并用倒退挪了几步,才试探着准备站起来。
“夫君……”
头顶突然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吓得冉季浑身一软,又坐回了地上。
那声音回荡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冉季,他连自己该做什麽都不清楚,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逐渐清晰: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哼哼哼——”女人哼起歌来,是很欢快的调子,冉季却听得毛骨悚然,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忽视这歌声,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出路逃出这个房间。
可瞎摸索了一通,冉季也没有找到出口,才後知後觉,信息大概在女人哼的歌里。
冉季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竖起耳朵,总算听清了女人在唱什麽:“……七月七,聘礼到,八月八,大花轿,不见情郎,只见阿母泪两行。拜高堂,入洞房,解衣裳,落红妆,不见情郎,只见木棺陈两床……”
这分明不是在唱新婚的喜悦,而是在唱大婚当日不见新郎的悲歌。
一旦思考起来,恐惧感也就被冲淡了,要察觉歌中唱的和刚才算命先生说的不同之处并不难,刚才那算命先生分明说的是,许家少爷在婚礼前就死了,新娘也失踪了,那就和这歌里唱的完全不同了。
这就意味着,有一方在说谎。
在冉季从小到大看过的鬼片,玩过的恐怖游戏里,至少都有一个共识——鬼是不会说谎的。
“夫君……”
冉季回过神来,可确认这声音的来源後,他就彻底无法动弹了。
那声音并非来自头顶,而是来自自己不远处,而刚才摸到那头发的触感又清晰起来。
6
张淞栩一通翻箱倒柜,总算在枕头下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挂在五斗柜上的锁,锁在柜子里的是一张符,符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的是某人的生辰八字。
“你干什麽!”屋里传来一声恫吓,张淞栩擡眼看去,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疯老头朝自己冲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张淞栩也一惊一乍地朝那疯老头喊,边喊边往後退,退到门口,才发现门推不开。
眼看疯老头冲过来了,张淞栩急中生智,看到了旁边的柜子和窗户,擡手一推,窗户果然打开了,他也顾不得这麽多,敏捷地翻上桌,跳窗而出。
那疯老头也没有追上来,只是在窗边哭喊着:“不能啊!不能给他啊!”
意识到疯老头说的是自己的手上的两张纸,但也不知道具体说的是哪个,张淞栩又折回去,举起双手问那疯老头:“不能给谁?哪个不能给?”
见张淞栩完全不怕自己,NPC哽了一下,但还是敬业地演完:“不能给啊!不能让许家拿到俺妮的生辰啊!”
张淞栩恍然大悟:“啥意思?为什麽不能?嗳,你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