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温挑眉,“何物?”
“公子肩上方才落了瓣桃花,我只要那个。”他指着姚温的肩膀道。
姚温半信半疑撇头查看,他的肩上确实有瓣桃花。
他撇了撇嘴,将肩头的桃花摘了递给道人。
道人接过桃花,笑眯眯道:“好嘞,卦金收了。”
他变戏法般掏出三枚铜钱,“哗”地一声扔到地上,他俯下身看了看,又拾起铜钱,如此往复,又丢了五回。
姚温不习道术,可见这道人所用乃文王金钱卦,他曾于洛城街头见过有人使用此术数,所丢结果,皆用纸悉数记下,唯恐忘记。
这道人属实张狂。要么是诓人的骗子,要么就是有真本事。
他见这道人扔完铜钱后,自顾自在手上画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这道人微微一笑,“你命中有劫,而非天生,实乃前因造就之劫果。”
“前因?”姚温不解,他前半生自问无愧于心,何来造劫一说。
那人话头一转,皱了皱眉,“是公子的因,但化劫只在一念之间。”
姚温听得云里雾里,他笑道:“依你所言,我非作恶多端之辈,何来前因种的劫?”
“公子误会了,这万物此消彼长,是非对错如一团乱麻,纠结前因并无意义。”
“那你所说的一念之间又为何意?”
道人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只短哨,拿给姚温,“必要时吹响它。”
姚温默默收下,知晓道人怕是不会再说什么了。
他朝这道人道谢,道人摆手,“卦已算过了,天色尚早,我这里还有个故事,公子不妨听上一听。”
姚温略一思索,此时回房的确还早,这道人无害,不如就留下听他讲个故事,全当消遣。
道人悠悠开口,“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将士,暂且称他为小杜吧。”
“先帝那会儿,中原与藏区关系紧张,朝廷特派驻守将士前去招安,而小杜就是其中一位。
招安的过程极其惊险枯燥,队伍里还有刚从中原地区来的蛋子兵,乍一进入那高寒之地便上吐下泻,难以前行。艰难行进之际又遇土匪侵袭,队伍打散,而小杜也为了保护一个新兵而摔下山崖。
当然,小杜还活着,否则这故事说不下去了。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当地的藏族原住民捡来,伤口也被当地的藏医包扎处理了,小杜为表感激,便留在那帮助藏民们耕种做事儿。
恰巧当地正举办骑会,骑会中有一项目,以女子为主,女子策马拔竿,竿多者胜,此项目极其考验骑术与耐性,稍有不慎便会跌下马。
那年的骑会中,有一女子矫健敏捷,遥遥领先,连拔七竿。宣布最终结果时,少女喘着粗气,脸颊酡红,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小杜见此,不免惊叹,可旁边的阿叔听了进去,转头问他,‘此女名格桑格勒,您若喜欢的话,改日送来与您。’
小杜只当这阿叔在客套,这会的骑会正到赛马时,几百男儿策马扬鞭,万箭齐发,看得人人心振奋。他难免敷衍道:‘好说好说。’
不想他随口的客套被人当了真,一句玩笑弄巧成拙。
那姑娘被人送过来时,毫无羞涩,却满眼好奇打量小杜,姑娘会一点汉语,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叫格桑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