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势头不对,只得恶狠狠看着姚温,一边向后退去。
危机暂且解除,姚温松了口气,他朝那几人道谢,“多谢几位弟兄。”
为首的一人摸了摸后脑,“没事,您雇了我们,我们护您也是应该的。”
姚温继而继续朝城郊的方向走去,方才的人影已消失不见。
接近城郊时,只见一座县府巍然屹立在旁,同妇人所说一般,县府的大门紧闭,连个看门的小厮都没有。
再过去些,路面便不似城中干净整洁,来一阵风,便能扬起一片的灰打着转儿。
沿街的铺子也不再是胭脂铺子之类,多为民间的冶炼坊。
本朝虽有官营作坊,但多数情况都是找民间经营的大作坊承包冶炼。云中的冶炼工坊为官商合办,有司出地,商家承包冶炼。
一个老汉从冶炼坊中走了出来,上半身赤裸,袒胸露乳,毫不讲究,他嘴上哼着不成文的调子,姚温凑过去向他询问,“请问您知道孙九娘家怎么走吗?”
孙九娘是那状告妇人的名字。
老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姚温,“你是她什么人?”
姚温嘴角噙着笑,天真无害,“我是她远房侄子,今特意回来探亲的,但没成想找不到路了。”
“啧啧,她还有你这门富贵亲戚。”老汉暗自腹诽,给姚温指了个方向,“她家在那边,但提前跟你说好啊,那家里估计没人了。”
姚温故作不解,“他们人去哪了?”
老汉摆摆手,“不知道,前些日子她男人死了,这婆娘什么都不管,就往那县府门前一跪,说什么要讨个说法。”
“嘿,讨什么说法,我看就是想讹钱。”
“后来呢?”姚温面色不改。
“后来,那女的闹着说要去云中府告,现在也没个消息。”
姚温眨了眨眼,他叹了口气,“照您这么说,我姨父却是走了,我记得他从前康健,为何会突然死亡?”
“哦哦,你不知道啊”老汉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压下声音,“还不是矿上出的事儿,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这事儿被吴家的压了下来,不让传,说怕引起大家恐慌。”
姚温默了默,矿工工作本身有极大的危险性,出事在所难免,该给家属补偿的给补偿,没有必要把事情压下来。
还是说,那矿工的死另有玄机。
沉思至此,姚温朝老汉道谢,“身为晚辈,我想去我姨父墓上看一看,行个祭拜,您知道他葬在哪吗?”
老汉回想了一会儿,“嘶,应该就在他家附近,你去找找吧。”
“多谢。”姚温得了信息,打算去他家看看情况。
按照老汉指的方向,那处杂草丛生,丛林掩映间,隐约可见一处茅草屋,想来应该是孙九娘家了。
门上了锁,姚温打不开,只得作罢,他想起老汉说的墓,又留心在四周找了找,果不其然,有一座小土堆就在房子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