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温似乎在逃避这个回答。
姚温侧开头,“我竟然没发现,周大人还有长情的一面。”
“他是我的恩人。”周檐说这话时,神情怀念。
姚温低低笑了一声,“恩人啊,你不怨他吗?”
“怨他什么?”周檐有些莫名其妙。
“怨他不告而别,抛下你就走。”
“噗嗤……”周檐忍不住笑了,看向姚温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柔情,“他救了我,我报恩还来不及,或许是他事出有因。”
“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可能会怨。”
姚温似在思考,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周檐冲他扬了扬下巴,“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姚温啊。”姚温眸子中闪着狡黠,语调颇为轻快。
“……你能好好回答我么?”周檐无奈道。
姚温挑了挑眉,“嘶,风水轮流转儿,你也体会到别人在你问正经事儿时插科打诨的心情了啊!”
好,还是那个牙呲必报的姚大人。
周檐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是我的错,那你能好好回答我了么?”
姚温转过身去,将窗户关好,这才慢条斯理道:“这首曲子是我阿娘教我的。”
“我极少在外人面前演奏它。”
他说这话时,双眼盛着水汽,可眼一眨儿,又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周檐,若是此次能活着回去云中,你可要记得把箫双手奉还啊。”
姚温说这话,就是变相承认了。
“竟然是你……”周檐的眼神晦暗不明。
“箫,我一定会拿给你的。”他说。
姚温被周檐的语气逗笑,“我还没见你那么坚定过。”
“先活着吧。”姚温神色淡淡,“今晚,我们就走。”
“能不能活着回去,就靠你了。”姚温道。
……
是夜,耿府的侍卫同往日一般照常巡逻,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
耿琨刚把外孙女哄了睡下,却见管家惊慌失措跑过来。
他跑得急,连脚下的门槛也没注意,被绊住狠狠摔在地上。
耿琨给了他一记眼刀,示意他出去说。
管家也大气都没敢出,小心翼翼爬起来,连衣服上的尘土都没来得及拍,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耿琨替熟睡的孩子掖了掖被子,轻轻吹了蜡烛,关上门,这才看向管家。
“怎么了?”
管家一头的大汗,“府,府上走水了。”
“哪处走水,下人们呢?没去扑火吗?”耿琨皱着眉,怎么会突然走水。
管家喘着粗气,“在发现时就已经组织所有人去厨房舀水扑火了,走水的地点是……”
“是哪?”耿琨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