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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未曦正准备动身去赴迅捷科技王总的约,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陆沉舟。
她接起电话:“陆先生。”
“迅捷科技的事,知道了?”陆沉舟开门见山,背景音很安静。
“嗯,刚知道。正准备去和王总聊聊。”
“聊可以,但不必抱太大希望。”陆沉舟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淡然,“‘晨星’开出的价码,出了正常的商业逻辑。齐昊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计成本地打压科睿,破坏你的布局。”
他的分析和林未曦的判断不谋而合。
“我知道。但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至少要让王总明白,谁是更值得长期信任的伙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需要我出面吗?”他问。
这话问得很自然,仿佛只是询问是否需要多带一把伞。
林未曦的心微微一动。
他愿意为了科睿,或者说为了她,亲自下场去和一个并非同等量级的公司老总交涉。
“暂时不用。”她婉拒了,“先让我自己处理。如果……我真的搞不定,再请你出手。”
她保留了求助的余地,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不逞强的成熟。
“好。”陆沉舟应得干脆,“记住,失去一个迅捷不算什么。科睿的核心竞争力在你手里,不在任何合作伙伴身上。”
他的话像一块压舱石,瞬间稳住了林未曦因对方咄咄逼人而产生的那一丝焦躁。
“我明白。”
“另外,”陆沉舟似乎要结束通话,又补充了一句,“晚上空出来,带你去见个人,对科睿进入智慧城市领域有帮助。”
又是这种不容置疑却带着提携的安排。
林未曦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的风格。
“好。不过今晚我约了程曦吃火锅,可能会晚一点。”
“火锅?”陆沉舟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随即恢复平淡,“地址我,结束后我去接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林未曦看着手机,有些哭笑不得。
她原本只是陈述事实,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来接。这意味着,他默许甚至纵容了她因为私人社交而让他等待。
这种细微的、突破他原有行为模式的让步,比任何直白的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她收起手机,拿起外套和手包,挺直脊背走向门口。
窗外阳光正好,而商业的暗战从未停歇。
但此刻,她的心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安定。
前路有风浪,身边有朋友,身后……似乎也多了一道沉默却强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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