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戳了下她的鼻尖。
见她没有转醒的迹象,更加放肆,两根手指揪住她脸上最软的那块肉,朝外一扯。
许时漪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这都不醒?”那人嘟囔,“是猪吗。”
许时漪也想醒过来,可她就像做手术被麻醉了,只能听见一点模糊的声音。
“玩了一天还不够?你干嘛把她带回来!”一个声音愤怒地质问。
“你干嘛那麽大反应!”
“坏女人死掉了,你就移情到坏女儿身上了?”
“不懂就闭嘴。地球超危险的,放她在路边不管,她会被邪恶的人类抓走。”
“谁让你把她丢路边了?警察局知不知道!”
“你有没有脑子?她人都叫不醒,把她送到警察局我不成嫌疑人了?”
“机器没有脑子!”小方块摇摆着天线,尖叫道,“你还爱她,你连她的女儿都要爱!”
池信说:“我恨她。”
小方块立刻联网,搜索了一堆恨海情天文案,用它独有的机械音朗诵道:
“你过得幸福我才能恨你,你要是过得不好,我会先去抱住你。”
“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恨来恨去,只是恨你不爱我。”
“……”
池信眉骨上的筋突突跳。
他把小方块从桌上拿起来,天线摁回去,随手朝脏衣篓里一丢。
世界终于清静了。
许时漪又躺了几分钟,知觉终于恢复了,头有点痛,她撑着床坐起来。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家具摆放。
这里是池信的家。
洗漱间门没关。
池信穿着黑色背心,站在镜子前刷牙。
他听见动静回头,头发毛躁地蜷在头顶,满嘴的牙膏泡沫。
许时漪也看见了他:“昨天晚上……”
池信含着牙刷:“我叫不醒你。”
许时漪揉了揉太阳xue……想起来了。
回程车上她毫无防备地穿越了,多亏了池信没有把她丢在路边。
“那谁打电话问你到家没。”池信漱了口,漫不经心地告诉她,“我说你睡着了。”
许时漪:“……”
这下要被误会成渣女了。
不过本来也打算和阎骅说明白,也算是曲折地达成了目的。以後有机会再跟他道歉吧。
许时漪环顾着池信的房间,这里和上次醒来时没有太大的差别,空空的,没几件家具。
池信问:“你找什麽呢?”
“还有谁在?”
“?”
“我好像听见有人和你说话。”
“……”
池信问:“你听见什麽了?”
许时漪回想了一下,“不太清楚,嗡嗡嗡的。”
池信恢复冷淡:“就我一个人。”
许时漪盯着他瞧:“就你?”
“嗯。”
“所以趁我睡觉掐我脸的人也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