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信放下牙杯:“你做梦了吧?”
许时漪跑进洗漱间,把池信挤到一边,对着镜子照了照:“你看,你都把我脸掐红了!”
她白皙的脸上留了个清晰的红指印。
这下无从抵赖了。
池信却指着墙上的排气窗:“窗户没关紧,家里进蚊子了。”
总之,承认是绝无可能的。
许时漪回头打量他的屋子。
“你又看什麽?”
“你家好空,出租屋也不用住得这麽随意吧?”
房间除了房东配置的家具外没有任何东西。
桌上摆着用来喝水的杯子,衣柜里挂着几件衣服,角落放着脏衣篓和一个黑色旅行袋。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将一个临时栖身处定位得明明白白。
池信说:“有什麽装扮的必要?反正也会离开。”
许时漪怔怔的:“我发现……”
池信:“?”
“你今天一直都有在好好说话欸。”
池信既没有说“滚”,也没有说“闭嘴”,更没有冷着脸装酷。
许时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管你是谁,千万不要从池信的身上下来!”
池信:“……”
“滚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过总给人一种冷淡的面具下一秒就会碎掉的错觉。
许时漪笑了两声,出门拿上包:“我先走了,昨晚的事谢谢啦!”
池信擦干脸出去,她已经跑下楼了。
陈龙拎着一桶浆糊上来,看见池信,语气不善:“你到底什麽时候搬?”
池信冷笑一声,反手摔上门。
……
许时漪跑到公寓门外,脚步停下,脸上的开心和活泼消失无踪。
秋日天空闷沉,如一块破旧的画布。
公寓门前种着栾树,淡红的灯笼果挂在枝桠,风一吹,落到许时漪的脚边。
她脑子里全是醒来前听到的对话。
“你还爱她,你连她的女儿都要爱!”
“我恨她。”
……该不会,真像她猜测的那样?
墙边布告栏上的广告是陈龙不久前贴上去的招租啓示。
浆糊干了不牢靠,风一吹就掉了。
广告纸落到许时漪脚边。
她捡起来看。
纸上写着:
【群星公寓招租:单人间房租500,押金1000,可月租,联系人陈女士,137xxxxxxxx】
许时漪难以置信。
——群星公寓的租金才五百?
她回头打量着眼前的公寓。
破是破了点,可也不是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