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闵晚和父亲都被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闵晚坚信自己没有精神病,十分抗拒医护人员的靠近。由于反抗太过激烈,曾被强行用拘束带绑在禁闭室里两天两夜。直到太累,没有力气反抗医护人员,才被放出来。
在精神病院里的半年,医护人员总是对她使用强硬手段。最痛苦的莫过于被按在电椅上进行电疗。
回忆说到这里,闵晚再次擡手擦去眼泪,呢喃道:“我最讨厌医生和医院了。被绑在电椅上真的很痛。”
因为生病,她有时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她的记忆有时是混乱的,只有痛觉是真实的。
墨景渊抱着她,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这段回忆让闵晚无比痛苦,怪不得她会害怕去医院看病。甚至会害怕自己发现她的病情後……离她而去。
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从一开始就下定了要先抛弃他的决心。哪怕结婚这麽久,闵晚的决心依然没有动摇过。
闵晚是被困在高塔里的公主,学识渊博丶才华横溢却格外孤独。只有香水和书籍,和窗外一角的天空作伴。
而墨景渊是窗外投射进高塔的阳光。
墨景渊再想起闵晚答应和自己结婚的那个晚上,脸上的表情,终于明白……
她抓住了她自己的希望。
墨景渊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暂时放弃了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的念头。
-
第二天早上,太阳无视这些琐事,依旧东升。
昨日,闵晚因为身体不适,再加上被噩梦困扰。在墨景渊的陪伴下,一直昏睡到现在。
闵晚的手机收到了摄像组导演发来的问候信息。墨景渊替她查看时,发现是拍摄组希望闵晚和江鹤谨二人作为嘉宾,可以各自设计一款文创産品作为纪念礼物,低价卖给粉丝。
接到这个要求的闵晚只好起床换衣服,带着绘画用的速写本和炭笔,在墨景渊的陪同下出发返回小院。
闵晚穿着轻薄的白色蕾丝不规则上衣,下半身是酒红色蕾丝半裙。肩上披着黑色蕾丝风衣外套,长发用了酒红色的发带编成了一根鱼骨辫。
两人来到小院时,江鹤谨已经与钟斯睿坐在院子里,在镜头前演示香料的速写。
闵晚前些年在这边采风时就见识过钟斯睿的画技,因此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她在院子里拖着条竹椅,找了个角落坐下,低着头开始设计这一次的文创産品。
她暂时没有什麽灵感,抱着速写本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看见墨景渊和导演坐在了监视器後面聊天。
小院的围墙边的几株丁香花吸引了闵晚的注意力。紫色的花瓣上还残留着几滴露水,在阳光下泛着魔幻般的银色可爱光彩。
闵晚握着铅笔,随手画下丁香花的绽放的模样。
画完一朵丁香花,她百无聊赖地看向和导演一起坐在监视器前聊天的墨景渊。
墨景渊穿着白色的衬衫,背部做了镂空编织的设计,看起来像是一条裸露的脊骨。
闵晚握着画笔在速写本上画下了墨景渊的人体骨骼草稿。
她画人物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从人的骨骼开始画。她曾经为此还专门念了三年的解剖学。
在画到蝴蝶骨时,闵晚突发奇想地重新翻了一页草稿纸,单独画了一枚蝴蝶骨,并在上面画上了丁香花以做点缀。
她打算用银来将这个丁香花蝴蝶骨做成胸针送给墨景渊。
画好了设计图,闵晚将它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了覃巳明,随後将速写本随手扔在桌上,起身出去给他打去电话,要求覃巳明去找一个银匠来按照自己的设计图打造这枚胸针。
正在休假的覃巳明许久没有接到闵晚的电话,此刻听到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十分开心。他差一点就以为闵晚这孩子有了老公就把他给忘了。
覃巳明满怀期待地接通了闵晚的电话,下一秒就听见她道:“帮我抓紧时间把东西做出来,在节目拍摄结束之前送过来。我会发地址给你。”
“节目什麽时候拍摄结束啊?”覃巳明追问道。
闵晚翻了一下墨景渊之前发给自己的日程表,回答道:“就下周二。”
今天是周四,时间有些紧张。
覃巳明有些为难地应下,说自己会尽快让人把这枚胸针做出来。
“你在剧组的时候,江鹤谨那家夥有没有来烦你?”覃巳明有些不放心地问她。
闵晚听到江鹤谨的名字就烦。她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冲着电话里道:“他还能怎麽样?反正我也不想理他。让你查他的事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一部分,我正在整理证据。到时候要是打官司的话,最好请墨总公司的法务部帮忙。”覃巳明说着,给她发来一份电子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