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瞥了一眼窗外,发现步行街对面的屋檐下,站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他原本淡漠的神色中突然沾上了几分戏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恶趣味的念头。然而闵晚只顾着核对文件上的内容,没有过多注意对面男人的神色变化。
“我看完了,”闵晚确认没有问题後,合上手上的文件道,“我再考虑一下吧,毕竟我上一个项目的工资还没到账呢。最近我还得去学校上课,这个商业香的项目我可能抽不开身来做。你不是有Anne嘛,这是她的专长,你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做吧。”
她说完,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发现对方一副早就猜到她会这麽说的表情。
傅斯言垂眸浅笑,突然提议道:“雨越来越大了,我送你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傅斯言葫芦里卖的什麽药,闵晚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象,没有多想便同意了傅斯言的提议。
随着傅斯言开车将她送到公寓的路上,闵晚一门心思都手上的项目文件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傅斯言正通过後视镜,观察着车後一直跟着他们的一辆黑色迈凯伦720s。
直到傅斯言将车停在公寓楼下,闵晚下车时,身後的人突然叫住了她:“闵晚,”
被叫住名字的她循声驻足,转过身疑惑地看向傅斯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见下一秒,傅斯言擡腿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
正当闵晚疑惑这家夥到底想干什麽时,傅斯言却突然擡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闵晚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愣了两秒,对面前的男人道:“傅斯言,我怎麽没听说过精神病还会传染?”
傅斯言手上的动作一僵,嘴角肉眼可见的微微抽搐了两下。最终他还是选择沉默以对。
此时此刻,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迈凯伦720s,坐在驾驶座的墨景渊将这亲昵的一幕尽收眼底。
眼看着闵晚独自上楼,傅斯言也开车离去。墨景渊愤然下车,跟上了闵晚。
室外的雷声一开始隐隐作响,此刻又突然沉寂,时不时地批下几道银白色的闪电。
空旷安静的走廊上,闵晚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不等她走到自家房门口,惊雷乍响,连带着走廊的灯也熄灭了。
“我x。”闵晚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雷声褪去,四周的环境再次归于寂静。
闵晚再次朝着自家门口走去,走廊里,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她隐约还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虽然脚步声听起来隐约感觉很熟悉,但闵晚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她加快了脚步朝自己家门口走去,却发现身後的脚步声也在逐渐加快。
该死的。闵晚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地骂了一句,拔腿就往自家门口跑。
她站在自家门前,从包里翻找着钥匙。
在黑暗的楼道中,她隐约看见身後不远处的安全通道门口,有一个身高体长的人影,正一步一步地朝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闵晚加快了手上翻找钥匙的速度。刚刚的雷声让这栋楼暂时停电了,不能刷卡,只能用备用钥匙开锁。
这栋公寓是一梯一户的户型,每层都只有一户人家,不存在什麽邻居和对门的人。如果她在这里发生什麽事,可能不会有人能帮她。
可惜的是,原本在包里好好放着的备用钥匙此刻却怎麽也找不到。
眼看这人越走越近,闵晚隐约闻到了这家夥身上淡淡的没药与劳丹脂的香味。她隐约反应过来,猜出了这家夥的身份。
在思考之际,闵晚终于翻到了备用钥匙。
不等她拿钥匙开门,男人的身影顷刻间走近,在她警惕地想要开门进屋之前,将她重重地按在了门上。
“墨景渊我……”脏话还没来得及骂出口,骤然便被男人以吻封缄。
闵晚的脑中懵了两秒,本能地擡手奋力想要将人推开,却被人压得死死的。
唇上的吻侵略性十足,让她一时间起了报复心。朝着面前男人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随着一阵疼痛感传来,带来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墨景渊吃痛地移开唇,轻轻“嘶”了一声。
闵晚趁着这个间隙奋力将墨景渊推开,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记耳光,“墨景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违约金我也已经补上了。你还有什麽资格碰我?”
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让墨景渊愣了两秒。
随後,闵晚听见墨景渊轻笑一声,对她道:“我们只是暂时分居,还没有离婚。况且,墨家没有离婚的先例。我墨景渊的名字这辈子在你的配偶栏里如果不是丈夫那就只能是亡夫。他能像我一样伺候你吗?他能像我一样给你资源吗?”
听到墨景渊最後两句反问,闵晚反应过来他误会了自己和傅斯言之间的关系。
闵晚眼珠转动,瞬间计上心头。
她故意推开面前的墨景渊,开门走进玄关後突然驻足,转过身戏谑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用命令的语气道:“想要让我回心转意就跪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