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有见过那位贴身护卫吗?我可真想好生瞧瞧那人生的什麽模样。”
“诶!我还真在前两日见过那人一面……”
“说到贴身护卫,我认识一个大人物可不得了……”
……
眼见着话题已经歪到九霄云外,周净远悄悄从人群中退出,提着热乎乎的梨糖糕回客栈去了。
“一丶二丶三丶四……”客栈大堂处的头正美滋滋地数着自己抽屉的钱,看到冤大头客人回来,正要上去打个招呼。
一擡头对上那张冷冰冰的脸,满嘴的吉祥话瞬间噎了回去。
周净远径自上楼回到了住处,先是取出储物袋里珍藏的茶叶泡上了一壶热乎乎的茶,然後透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色。
随即推开了云榆那间卧室的门。将梨糖糕放到了云榆卧室的桌子上,在油纸包上覆了一层灵力以维持其温度。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云榆的卧室,反而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执着地嗅着那人早已消失得差不多的气味。
想到云榆过会儿会来,心中翻涌的暴戾情绪被压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敲门声响起,周净远才恍然惊醒,心中藏着几分窃喜,快走几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细细打量着眼前人。几日不见,她的一切都如往日般没有什麽变化,只是眉目间似乎多了几分愁绪。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好,只闷闷唤道:“师傅。”
云榆:“有什麽话进去再说。”
周净远闻言“哦”了一声,侧身留了位置让云榆进来,然後关上了门。
迟钝的思绪开始运转,周净远问道:“师傅,你怎麽提前来了?”
云榆事先通过交互纸告诉过周净远自己今日回来,但眼下的确比说好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计划有变。”云榆走进房间,一股甜香味顺着空气传了过来,紧绷的大脑得到了放松,“你这几天没遇到什麽麻烦吧?”
周净远抿嘴一笑:“师傅你放心,我没事。闻晏池他没有为难你吧?”
云榆轻轻摇了摇头,她想起之前答应周净远的事,顿了顿,吐露了一些内容:“我和他目前是合作关系。”
周净远垂着眼睫,看不出什麽情绪,直挺挺地站在云榆身前,问她:“有什麽我能帮到你的吗?”
云榆抿了一口茶水,心彻底静了下来,她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嗯。”
周净远唰地一下擡起了头,一双桃花眸亮晶晶的,显出几分稚气来:“师傅,你尽管说!”
面对周净远陡然转换的态度,云榆哑然失笑,很快正色道:“我需要你这段时间帮我注意一下大街小巷的消息,着重关注一下与魔尊丶闻晏池,和左右护法有关的消息。另外需要你想尽办法打探一下左右护法的过往,得到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我需要你”这四个字在周净远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一不小心把自己整害羞了,脸颊泛着红。
回过神来後,他轻咳了两声,大声应道:“我知道了,师傅,有什麽情况我随时通知你。”
“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事吗?”周净远没有丝毫的不满,满眼都是希望接到更多任务的欣喜。
“唔,如果有空的话,传送阵的相关事情可以稍微打探一下。”云榆绞尽脑汁想了想,终于想起一件事来。末了,又补充道:“但是记得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
“好的,师傅。”
不知道为什麽,云榆觉得周净远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下来。
明明他的声音依旧高昂,嘴角翘起,笑的弧度也没有什麽改变,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云榆颦了颦眉,犹豫了下要不要追问。
在她思考犹豫的时候,周净远突然转身走向了她的房间,再次出来时,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梨糖糕。
他将油纸包递给云榆,眉眼弯弯:“师傅,趁热吃。”
云榆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意,也弯了弯眼睛,接过油纸包。
云榆:“谢”
两人的指尖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周净远像是碰到了什麽不该碰的东西,猛地一下收了回去,将手藏到身後。
云榆说到一半的道谢塞了回去,手里拿着油纸包,微微仰着头,茫然看着他。
周净远偏过头,窗外的光打在他泛红的耳尖上,他用拙劣的话语转移话题:“……师傅,话说你打算什麽时候离开啊。”
“还有一个时辰吧。”云榆没有过多纠结他的反应,估摸着时辰回了他的话。
她此次出来便是借着回客栈收拾东西的名义,就这个理由,磨了半天闻晏池都没同意。直到她的剑架到了闻晏池的脖子上,闻晏池才松口应下此事,但还是规定了她回来的时间。
云榆对此感到无可奈何,但是没办法。迫于形势而言,她暂且不能和闻晏池撕破脸皮。
“传送阵”有关的内容涌入脑海,周净远心情有些低落。但是他认真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原本的安排,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你可以教我练剑吗?”
还没等云榆给出答复,他一股脑说道:“我偶然在附近发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很适合练剑,而且很近,来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师傅,你放心,那地方荒无人烟,一般不会有人去那里的。”其实是因为他花了大价钱租下了那地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说完这些话,他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云榆的回答。
“好。”
“其实不可以也没关系……”
反应过来的周净远瞪大了眼睛,偏头对上云榆笑意盈盈的眼睛,耳旁响起了清晰跳动着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