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佳佳很认真地说道:“这孩子一看就是刚出生的,不管是不是你们家的,你都不该抱着他离开他母亲。而且我怀疑这孩子根本不是你们家的。”她把篮子交给医生:“你们查查,是哪一位病房里的孩子,这孩子是不是睡得太熟了?这麽吵都不醒吗?别是给喂了安眠药。”
警察已经用手铐铐上了中年妇女的手,又去搜她的兜,发现了安眠药。
医生道:“你给孩子喂了多少?”
中年妇女已经不再说什麽还她的孙子之类的话了,她瑟缩着,“那是俺吃的。”
陆沉舟就把中年妇女给拽出去了。
医生看着一片安眠药的缺口,喂了一大半吗?她心一紧,晃了晃婴儿,婴儿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呼呼大睡,她赶紧给孩子抽血做检查。
给孩子扎针时,孩子都没有醒来。
医生又查了孩子的情况,是个女婴,脚上还戴了脚环呢,上面写着出生日期和母子姓名。
孩子是今天下午刚出生的,孩子母亲叫周明明,几个护士都有印象。
医生赶紧先带着孩子去找母亲。
周明明这会儿正搂着小女儿喂奶呢,她丈夫这会儿不在,她拍着小婴儿,她家月牙儿好像更白了点,孩子果然越长越好看,刚出生的时候太丑,那是还没有长开呢。
但是好看的月牙儿,她好像没有那麽喜欢了。
等医生抱着另外一个孩子问周明明,“这是不是你家姑娘?”
周明明:???
她还笑着反问:“医生,你在开什麽玩笑,那个要是我家月牙儿,这个是谁啊。”
可是医生似乎并没有开玩笑,她又仔细的看了看,再看看刚刚喂完奶的这一个,她脸色逐渐难看,她丢开手里的婴儿,小心地接了医生怀里的那一个,看着孩子的脸,有点黑,有点红,跟个丑猴子一样,可抱着这孩子软乎乎的小身体,她莫名的想要落泪,她好喜欢这个丑小孩。
这是她的月牙儿。
周明明眼中眼泪:“你们在哪里找到了月牙儿?她为什麽会被抱走?这个孩子是谁的?”她轻轻地晃着月牙儿,“她怎麽了?她怎麽睡得这麽死?”
医生:“应该是被喂了安眠药,已经抽血检查了,如果剂量太多,就要洗胃。”
周明明:“结果多久能出来?”
医生:“得四十分钟”
周明明抱着月牙儿,不停地喊着月牙儿的名字,可孩子睡得很沉,她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二姨来过。
但是外面爆了胎,她好奇地去看,没一会儿,孩子哇哇大哭,她赶紧给孩子喂奶,二姨说不影响她休息,就走了。
二姨给孩子喂了安眠药,抱走了她的月牙儿,换了另外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周明明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怎麽敢啊。
郁佳佳大致讲了刚刚的事情:“她鬼鬼祟祟地提溜着一个篮子,我一喊她,她就跑。我们追上去把篮子上的布掀开後,看到了里面的婴儿。”
周明明:“她穿着灰布衫子,头上裹着棕色的头巾。”
郁佳佳点头:“是的。”她看着小孩子,怀疑安眠药给得多了,不然怎麽会有特殊奖励?她犹豫着,不知道要怎麽开口,洗胃是最安全的,越早洗胃越好。
周明明咬了咬牙:“医生,给月牙儿洗胃,月牙儿之前还在哭,睡着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再加上化验时间,太久了。”
安眠药对孩子的副作用太大了,耽搁的越久,伤害越大。
她不敢耽搁。
外头,陆沉舟匆匆进来,“她给孩子喂了一片半的安眠药。”
安眠药会损伤肾脏器官,影响大脑发育,这是不可逆的损伤。
更严重点,会致命的。
难怪会给特殊奖励。
医生赶紧接过月牙儿,立刻安排洗胃。
周明明在手术室外落泪,她的月牙儿才出生了半天,就遭了这麽大的难。
护士劝她不要哭,月子里真不能多哭,眼睛会哭瞎的。
郁佳佳也劝道:“孩子已经回来了,洗了胃就好了。”
周明明的丈夫陈爱国提着一网兜子的饭盒回来,没在病房里找到周明明,问了护士,才知道在手术室外。
他一脸慌张:“明明,月牙儿怎麽了?”
周明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又一次滚落下来。巨大的担忧笼罩着她,让她语无伦次,根本说不清楚。
还是其他人把事情给讲了。
周明明呜咽着:“我二姨,是我二姨。”
陈爱国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骨节发白,一团灼心的怒火堵在胸口。想到月牙儿刚出生就遭此大罪,自己竟差点永远失去亲生骨肉,而全家还会将一个冒牌货视若珍宝!这念头刚一闪现,他心口便一阵阵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