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冷冷的眼神扫过来:“你在找什麽?”
他仍旧揽着那女子的腰,目光带着怀疑。
“殿下,我要住在哪里?”危机时刻,姜眠脑海快速转动。
“入了本殿府上,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给本殿提鞋的侍女。”谢峥故意贬低她,转头便带着那女子大摇大摆离开了。
姜眠松了一口气,心底有几分欢喜。
留在谢峥身边,说不定能更快找到解药。
可没想到,当晚,她便被人传唤,说是侍奉谢峥更衣,说是更衣,其实就是让她在外候着,屋子里的声音愈来愈大,她站在门外,不知谢峥是何用意。
他这是什麽癖好,与别的女子欢好时,喜欢被人窥伺吗?
姜眠捂住耳朵,心里十分厌恶。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藏解药的地方。
思来想去,只有书房,寝室这些比较私密之处了。
就在她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时,门内,忽然响起了声音。
“来人。”
姜眠不情不愿走了进去,屋子里的香味混杂着别的气息,一同往她鼻尖冒,她垂下视线,恭敬行礼。
谢峥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推开身上的女子,大步走了下去。
姜眠不着痕迹往後退了些距离,一切都是为了找到解药。
“过来,替本殿更衣。”
姜眠蹙眉,强忍着不适,上前将衣袍替他穿上,她视线随意往床头看了一眼,有两个木匣子,甚是可疑,视线收回的那一瞬间,床榻上的女子却向她投来一个挑衅的目光。
姜眠心道好笑。
也没在意,转头便恭敬退开了些距离。
谁料谢峥离开後,那女子却一脸骄横的站在她面前,吩咐道:“你将此处清理干净。”
“是。”
姜眠垂眸,心想机会来了。
女子说完,也扬长而去。
她看着二人身影消失不见,连忙去检查屋子里的东西,不料查验一番,什麽有用的都没发现,看来,这不是谢峥睡的地方,更像是那女子住的屋子。
姜眠一脸失望,认命的将床榻整理好。
收拾完一切後,日头已接近中午。
姜眠出门询问了一圈,才得知,谢峥在书房,她眼底又生出希望,立刻朝着书房方向而去。
这回,却没有先前那麽顺利。
门外两个看守的侍卫面目冷肃,腰间佩剑,不管是谁,只要没有谢峥的吩咐,都不准进去。
姜眠心中焦急,更加确定了,书房里藏着重要的东西。
她抿唇,轻声道:“奴婢是来给殿下送药的,清晨奴婢给殿下更衣时,发现殿下受伤了,奴婢见殿下似乎不在意,但是若是不加处理,伤口会感染,日後怕是难办。”
侍卫蹙眉,不由分说就往外赶人。
可却不料,室内传来一道声音:“让她进来。”
姜眠心里有了几分把握,看来,这招管用。
她立刻擡步进去了书房。
刚一擡眼,便瞧见男人端坐在软椅上,目光审视般盯着她。
“奴婢见过殿下,这是金疮药,奴婢想,殿下日理万机,想必不会在意小伤,不过,即便是再小的伤口,若是不精心治疗,日後便会留下痕迹。”
说这话时,少女眼中的关切与担忧,几乎要溢了出来。
谢峥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那幅画卷上的人,脱画而出。
当年他被父皇责罚,偷跑去寻阳公主寝宫,漫漫长夜,他与那幅画相伴了许多年,每一次,他将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底的阴暗吐露出时,似乎总有一双眸,平和凝视着他。
然而,只有死人与死物可以保守秘密。
就如同,当初他可以对着寻阳公主画像诉说很多,後来也能在得知公主死讯时,勾唇冷笑,嘲讽她天真。
皇室中人,何来的情。
然而此刻,看到面前女子关切的模样,他神情沉下来:“本殿很好奇,当初你是如何引沈霁倾倒的。”
姜眠瞬间怔住,擡眸,眼前人笑意吟吟。
似乎对她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