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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去(第1页)

辞去

却说官家当日流露出要师师入宫,常伴圣驾的念头,李姥寻思,这两年天子虽赏赐颇丰,但入宫後只怕就到不了家里,且她家这营生,小娘自四五岁起入门,唤作“弟子”。每日鸡未鸣,便起身,“站功”丶“唱功”丶“舞功”件件不论,但得怠慢偷懒,轻则竹板戒尺,重则顶香罚跪。长到十岁,便要学那六艺。至于那德行根基,柔顺知理的良家妇道,便略过不提。唯独这师师,长的天然春意,容色不俗,尤擅小唱,又有周待制亲自指点词曲,为创新声,“唱得清真曲,身价十万起”,十五就名动天下,乃至惊动官家,故有此一段恩宠。是以从未受过磋磨,打小娇养大的,只怕入宫後被皇家规矩约束,冲撞圣人娘娘,不但受不得赏,反而要开罪自身,不由的镇日愁眉苦脸。这天突然想起一法,使唤行仆去书肆,购置些女则丶女戒之属,欲重新教些规矩。

那行仆落了银子,胡乱买了一气,又雇一个帮闲将满满的竹笥搬回去,嘴里抱怨道:“端的好燥热天气,比往年却早来了半月!”日头毒,那帮闲半幅汗巾遮面,见了师师,笑着打千讨赏,李师师面色骤变,让丫鬟去取钱,又要瓜果桃李丶冰雪凉水,把伴当等身边诸人打发出去,道:“小乙,你如何扮作这副磨样?在自家遮遮掩掩,却为何来?”却正是浪子燕青。

原来他早在驻扎陈桥驿时,便将往日积攒下的功劳赏赐,寄在东京马行街“张员外柜坊”,此处交关财物,并不需通姓名,只与管事进了密室,验看後,双方立下私契,上书“寄存黄白物一箱,凭此契并燕子铜符对验取用”。自那日杭州城外拜别了主人卢俊义,燕青便将铜符契约贴身藏了,昼夜兼程,悄悄来取这担金珠细软。

燕青见礼罢,径直道:“姊姊,小弟此来,是辞行。”师师诧道:“今闻大军凯旋,朝廷不日必有封赏,正是功成名就之时。你为何此时辞去?”燕青道:“飞鸟尽丶良弓藏,狡兔死丶走狗烹,姊姊,这朝廷的封赏------你觉有甚趣味吗?”师师微微侧头,看着一屋的锦绣,道:“无趣的很----小乙,你,要去哪里?”燕青笑道:“天地之大,何处不可容身?小弟在东京还有些许财物,今日特来取走。此来……有一言想问姊姊。”他擡起头,目光灼灼:“可愿随小弟同去?寻个山明水秀去处,了此馀生。”

李师师身子微微一颤。良久方道:“我为官属乐人,编录在籍,你今日带我出城,明日便是海捕文书,一道发下,判你略人之罪……。”燕青道:“姊姊,燕青本就是亡命之徒,又有君王赦令……”。师师强笑道:“我曾在御前承恩……”她顿了顿,强忍着不让眼中坠下泪来:“这名头,活为枷锁,死为墓碑,赦令管得臣子,管不得天子,你自去罢……”燕青听了,想起日前劝主人卢俊义时,也是这般肺腑之言遭拒。如今见李师师亦是如此,心中一片冰凉,遂从怀里取出一包金珠并一把短刀,置于案上,起身拜道:“姊姊保重,勤加练习,燕青……去了!”

李师师急道:“且慢!”匆忙间拔下鬓上珠钗,又把金珠递于燕青,道:“金珠并这首饰,与你路上使用,江湖险恶,莫要推辞。”燕青凝目瞧着师师脸庞,缓缓道:“金珠不在圣上赏赐里,可为姊姊私産,首饰小乙便拿着……”接过珠钗,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出门,没入街巷人流之中。

师师倚着门框,望着燕青消失之处,直至丫鬟回转,拿着钱奇道:“那帮闲呢?不是说要赏?”师师微微颌首,道:“你腿脚太慢,我已赏他了。”那丫鬟待要问,却听师师又道:“这钱也拿出来了,赏你吧。”不由得大喜,把铜钿笼入袖中,服侍师师回房不提。

此後数月,师师神思不属,脾气也益发乖张,一日翻看那《後汉书·皇後纪下》时,见范晔云:茍不甘于卑,而欲自尊,不伏于弱,而欲自强,则犯义而非正”,不由得七情上面,借故把册子失手掉在炉里,烧了个干净。此事传到官家那里,不由得大失天子所望,入宫侍奉之事亦不了了之。加之赵元奴本就更得上意,一时宠冠六千粉黛,师师这边益发恩弛,她倒也不以为意,又不得出门,只日日练习弓弩,并于园中蹴鞠而已。

堪堪到了宣和七年,那边金国借追究张觉事变,分东丶西两路大军南下,十二月便突破燕山府防,这时,忠臣义士如梁山衆人,已冤死的冤死,归隐的归隐,哪里能够挡住金人铁骑?官家大惊失色,下诏“罪己”,为时已晚,人心惶惶,知枢密院事吴敏首倡天子禅位,又有太常少卿李纲,刺臂血谏。天子见大势已去,只得于戊午禅位于太子桓,自已退为太上皇,己未,新皇匆匆即位,正月初一,改元靖康。太上皇初三连夜赴亳州太清宫烧香去了,因事发仓促,除太上皇後丶皇子丶帝姬,仅带蔡攸等数人,乘船出通津门,後改肩舆,又换砖瓦船,诸事一概顾不得,直到驾抵泗水,童贯丶高俅方率亲军随後会合。

是战是和,朝中吵做一团,新皇以吴敏为亲征行营副使,以李纲为亲征行营使,拱卫京师。

李纲受命後,即整修城墙器械,在东水门丶通津门丶善利门等要害处,以砖石丶檑木丶塞门刀车等加固,又在城上设置炮座,备足弩机。将京城守军与临时募的壮勇混编,每面城墙配禁军一万两千人,辅以保甲相协。并备神臂弓丶床子弩等,及砖石丶狼牙拍丶热油丶火船等。

初七,金军开始围攻汴梁,铁骑环绕,刀兵相向,先攻通津门丶善利门,李纲亲临督战,令神臂弓手于城头仰射,击杀渡河之敌。用床子弩丶火箭毁攻城云梯,并派人缒城而下焚烧之,又预伏死士于拐子城下,金军渡河时,突然杀出,焚其攻城器具,袭击营寨。击退金人数次强攻,军民皆感泣,益发坚守不退。

彼时,完颜宗翰部正围攻河东太原。太原军民拼死抵抗,拖住了西路金军,未对汴梁成合围之势。东路金军见强攻不下,改为诱和,索巨额金银并割让三镇。李纲于朝堂上立主拖延,以待四方勤王军。然太宰李邦彦丶中书侍郎张邦昌极力推动和议,天子准了,并于开封府丶相国寺等地设“交易务”,吏部尚书王孝迪任“根括官”,负责拘收金银。钦宗又御笔旨意:“将赵元奴丶李师师丶王仲瑞及曾只应娼优之家,并袁陶丶武震丶史彦丶蒋诩丶郭老娘,逐人家财籍没。”

王孝迪等又出榜公告,道:如不缴纳金银,金人破城後将“男子杀尽,妇女虏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以此迫使百姓就范。

李纲怒而奏曰:金人所须金币,竭天下且不足,况都城乎?若欲括民之所有,则失民心,社稷何以守!此时钦宗并一衆主和的大臣,只盼金兵速退,哪里肯听逆耳忠言,唯刮民脂膏以资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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