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弗轻轻摇了摇头。
周祈政摸了摸她的手,很凉,他解开披风给她披到身上。
吕善长见状赶紧捧着披风和拿着手炉的太监走上了前。
周祈政没看吕善长,而是拿过了一旁太监的手炉递到云弗手里,“先暖暖。”
云弗接过手炉,寒冷後触摸到温暖,她的手既麻又木。
看到云弗拿住手炉,周祈□□身将人抱了起来,这一次云弗没有任何挣扎,顺从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周祈政走得很稳,但心跳得很快。
云弗听着他的心跳声,擡头看他的脸,他感觉到也低头看她,因为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有些担心。
云弗轻笑了一下,重又低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周祈政看着她的模样,脸上也有了笑意。
孙怀仁和卫芷就在乾清宫门口站着,等周祈政进了殿两人从地上起身跟着进了殿。
周祈政将人放在东暖阁的榻上,借着明亮的灯光重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头发有些乱,脸上沾了些尘,脖颈上有一道伤口,挨着那处旧的剑伤。
“这是怎麽弄的?”周祈政凑近了人,手指压着衣领。不是说安然无恙吗,这叫安然无恙!
“我自己不小心划的。”云弗道。
周祈政蹙眉想象着她面临的处境,不到一定地步她不会这样做的,两道伤口,一个因为他,一个究根结底还是因为他。
“不疼的,我都没感觉。”云弗轻声道,有安慰他的意思。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朕向你保证。”他以皇帝的名义立下誓言。
云弗微微笑了一下,表示听见了。
周祈政把人检查了一遍後,才让孙怀仁和卫芷进了屋。
孙怀仁诊脉後,开了方。卫芷则留下来帮云弗上药丶包扎。
周祈政出了东暖阁,吕善长提起林恩丶夏源和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郑婴在外面跪着。
“告诉他们,先顶着脑袋把这件案子查清,一个都不要放过。此外,若有人将今天晚上的事传扬出去,杀无赦。”
“是。”
夏源和郑婴听到传话以头抢地,“臣谢皇上天恩,定当肝脑涂地。”
“二位大人,快起身吧。事情要尽快去办,不可再有纰漏。”吕善长道。
“多谢吕公公。”两人道。
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一地,吕善长望了一眼天,又望了一眼刚离去的二人的背影,转头对跪着的林恩吩咐道:“宫外的事情有夏源,宫里的事情还得你去办。事关重大,一点风声都不能有。”
“是!”
吕善长把事情都交待清,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这才发觉衣服都汗透了。整整衣裳又吸了一口气,他掀开帘子重又进了殿。
殿内,卫芷正躬身回话,“皇上,长公主除了颈上的伤外,手和脚有些冻伤和捆绑的擦伤,其他地方都无碍。只要每日按时上药,注意饮食,长公主的伤不过半月便可痊愈,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你和孙怀仁都很用心,有罪当罚,有功当赏。吕善长,你看这夫妻二人,还有他们的小女儿,缺什麽就赏些什麽。”
“是。”
“臣代小女叩谢皇上,吾皇万岁。”
周祈政走到暖阁时看到云弗直直地盯着双手发呆,他走上前也看向她的手,手腕和手背上都涂了药,但仍遮不住那红痕。
感觉到他的视线,云弗擡头去看他,脸上笑意若隐若现。
脸上的灰和尘已经擦洗过了,头发也梳过放了下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失而复得,他对她的渴望更甚从前。
“我饿了。”云弗看着他的脸道。
思绪回笼,周祈政喉结动了动,“吕善长,传膳。”
云弗喝着粥,见周祈政不动着,看了他一眼,“不饿吗?”
“你吃。”周祈政看着她吃饭的样子,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之前,最近几次她和他在一起吃饭都很紧张,他很久没见到她这个样子了。
云弗听他这麽说,没再管他,自顾自地继续吃着。这一晚的折腾,她又累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