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拓片!
“这个拓片是什麽意思?”白乔秒回。
“什麽什麽意思?就是陶俑底座的图案呀。这次我发现除了表层的符号外,每个俑的底层还刻着一模一样的缠枝牡丹纹。”江童疑惑道。
“原来这个图案叫缠枝牡丹纹吗……”
“对呀,一般都画在瓷器上。”
“不止是瓷器。”
“?”
“山海集团。”
*
厚重的乌云像刚被弹过的棉花般压在城市上空,气势汹汹地逼近林立的高楼。白乔抱着父亲的照片,站在其中最高的那幢大厦门前。
“赶紧走赶紧走!你披麻戴孝地站在这干嘛?真晦气!”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耐烦地驱赶着他,领口别着的缠枝牡丹纹徽章亮得刺眼。
“我父亲不会那麽轻易就自杀的,”白乔倔强地说道,“他出事前你去找过他。你跟他说了什麽?”
“呵呵……小朋友,他是寰海航运的人,也死在了寰海航运的办公室里,你现在抱着他照片站在山海航运楼下,还跑来质问山海航运的经理,不觉得很荒谬吗?!”
“他出事前你去找过他。你跟他说了什麽?”白乔固执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追问道。
男人後退一步,挺胸抱臂,居高临下地开口:“嘲笑他一个老神棍,不自量力跑去炒股,结果赔了个底儿掉。满意了吗?”
“你!!”白乔一下子攥紧了相框,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相框玻璃倒映着男人领口那枚缠枝牡丹纹徽章,金丝缠绕的牡丹花瓣刚好映在白文睿的眉心上。
“炒股?”白乔怒极反笑,“他认识你之前连股票账户都没有。”
男人嘴角抽动了一下:“谁知道他那麽蠢,我本来是想带他挣大钱的。”
白乔冷笑道:“是,方崇山和你都是大善人。”
男人表情一僵,勾了勾手,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快步走来,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男人脸上重新挂上讥讽的笑。
“小朋友,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他整了整领带,“识相的话,现在就滚。”
白乔站在原地没动,手指死死攥着相框边缘。白文睿的照片在玻璃下安静地注视着一切。
“我不会走的。”白乔一字一顿地说,“山海航运欠我父亲一个交代。”
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白乔的胳膊。
“放开我!”白乔挣扎着,相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男人弯腰捡起照片,慢条斯理地撕成两半。
“你父亲就是个不识擡举的蠢货,”他冷哼着,“你也想步他的後尘?”
白乔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他突然发力,挣脱保镖,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踉跄着後退,鼻血瞬间流了下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上的血,随即暴怒道:“给我打!”
保镖再次扑上来,白乔被按倒在地。
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他抱头蜷缩着身体,额头上束着的白麻布条逐渐被血水染红。
意识模糊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男人蹲下身,染血的手指捏着那枚缠枝牡丹纹徽章,在他眼前晃了晃。
“记住,这就是和山海集团作对的下场。”
*
凌晨收工後,江童独自留在工作站,看着手机上白乔传给她的山海集团的公司logo陷入沉思。
确实,一模一样。
接着,她找出破解好的俑底符号密码:
“1。从第三粮仓紧急调粮,走漕运;
2。经公海国际航线至天竺;
3。前方险滩,船只改道;
4。缴纳十两黄金关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