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吻过你的耳朵:「不清醒了吧。」
真正不清醒的人,不会说自己不清醒。她「清醒」地醉着,明知此时正在做的一切事,因寂寞放任,到中途时你能明确感受到贝利的酒醒,她平平地说了一句:「我怎麽会这样?」
你们的「关键」没有进行到最後一步。
一切停留在手即将「改变」的步骤,你们的衣服挂在身上,没有丝毫的减少。你们的「感情」同时不因「关键」而变化。在贝利提供的「关键」之中,你记得贝利说过「四百金」,贝利即使酒再醉,不会忽略其要求,「继续」是你心中唯一的想法,你握着她的手,打算把「关键」继续。
「不继续了。」你一擡首,撞上了贝利不含感情的目光。
她只有那一刹酒醉,只有那一刹沉沦。你于她的眼中试探,发觉竟然读不懂她的情绪。她的眼中饱含忏悔,你不知她为何而忏悔,她幽深的眼睛望不到底部——这种事你不会知道,女人发觉了你探索的行为,任由你去探寻。
你又怎麽会解出?
在後半夜,贝利凝望着你,仿佛「母亲」一般关照:「别再继续那些不清不楚了,你的四百金,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今天的後半夜,你就尽妓女的责任与我谈天论地吧,我现在很不了解你的情况,你的体重目前有多少?」
你眨眨眼睛,立即回复:「九十多斤。」
「九十多斤怎麽生存?」女人把头埋在你的颈窝。
她关心着你的学习成绩,平常化地问你的交友,也从你的身体上历数着你这些月来的变化。你配合着她解答成绩,解答交友的圈子,在她要求更深一步观察时,顺带着转动头颅,伸出手掌心:「这样够吗?」
在你的掌心前,她观察着你:「够。」
孤儿院的夜晚无声,只有钟表在转动的声音,你满足着她突如其来的「母爱」,在她的目光下,忽然回忆起曾经的她。在孤儿院中,你对于她的印象一向是善变,她有过对你很好的时候。
在曾经,她也拥抱过你,为你买过东西,像今天一样截然不同地对你。
——你幻视到「青葱」的时刻。
在孤儿院的树下,贝利坐在树桩上与你玩着牌,教习着你基础的「二十一点」规则:「二十一点是常见的酒桌游戏,确保牌小于或等于二十一点,在对拼点数时比别人的大,你就赢了。」
讲习过规则後,她简单地用手把牌变了个花样:「现在教你怎麽作弊。」
你观察着她手中的牌,她为你展示——牌首的牌起初是「梅花J」,在顷刻间变为「红桃Q」,你观察着她翻飞的手指,在发牌时正好凑出了二十一点。
「这样你就赢了。」你坐在另一边说,贝利平静地颔首,把那一叠牌递给你:「现在由你来尝试。要记住你需要学会,并且在以後的人生熟练,否则在以後的人生你会失去生存的手段。」
你随同着她学习。
在「二十一点」的作弊教学中,她统共陪伴了你一个月。一个月中你作弊的技巧增长,而在那一个月她「善变」的次数有所增加。在外人眼前,她永久的不会陪伴,即使陪伴也只有短时间,只有在她的办公室中,你可以与她享受教学时光。
——你的目光闪过在「妓院」中的每个时刻,切牌,发牌……你的作弊技巧并不是统一培训,而是随同着贝利学习。一切切牌记牌的手法,全部通过贝利教授。当脱离开回忆,你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幽静。
你的掌纹摊开,你永远不知道那一天贝利的思考,因为那一天的贝利从掌纹中,幻视到曾经的恋人,你不知道你是她的亲生孩子,是她与恋人在青春时的産物,你不知道她「虎毒食子」,她平视着你,继续说:「叫妈妈。」
「妈妈。」
你幻视到过去的青葱,她幻视到曾经的恋人。她实在想念过去的恋人,于是才将手伸到共同创造的「结晶」身上,又在即将「□□」的那一刻寸止。她的道德低下,人品堪忧,为了惩罚过去的恋人,不惜使用「食子」的手段。
越是一天找不到「恋人」,越是一天要「惩罚」结晶。她几近癫狂,精神状态也濒临崩溃,一切都在今天的夜里凝结。今天过去,她也仍旧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比从前无数次的「善变」。
贝利的目光错开,不再享受「四百金」带来的陪伴。她离开了你的房间,保留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你是她的亲生骨肉。
而这个秘密,会保留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