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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林氏的绝境（第2页）

……

寒假。

林痣悠闲地在家里过着假期，谁知半年不曾回家的母亲安琼华，突然回到家。她跌跌撞撞的一路跑到林痣身前，一下子扑到她的怀中，痛哭流涕。林痣吓坏了。

“怎么了妈？生什么事了？”

“小痣，公司出事了，出大事了！有可能要面临破产。”

林痣从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也从来不关心，如今安琼华跟她说这些，她也只能干着急。

“那怎么办呀？我爸呢！”

“你爸还在公司里呢，那些股东不让他走，非要他给个说法。”

林痣非常头疼：“所以到底怎么了？公司到底生什么事了？”

而林氏医疗集团的会议室里。烟味混着压抑的怒火，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林怀川坐在主位，指节因用力攥着那份“资不抵债”的审计报告而泛白，报告上“负债亿”、“核心医院停摆家”的黑色字体，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心口紧。

持股o的赵董把咖啡杯重重墩在桌上，褐色液体溅到报表上：“林怀川！你去年非要砸o亿搞‘智能医疗系统’，现在系统调试失败，连三甲医院的合作都黄了，我们投的钱难道要打水漂？”

“还有那些医疗器械供应商！”旁边的孙总跟着拍桌，声音颤，“你把家社区医院的设备抵押给银行，现在供应商断供，患者来做常规体检都没机器，上周已经有媒体曝光‘林氏医疗草菅人命’，股价跌得只剩零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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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川张了张嘴，想解释“智能医疗系统的专利还在，能找企业合作”，却被更嘈杂的质问淹没。

“银行催着还亿贷款，下周一就起诉！”

“我投的ooo万，现在能拿回多少？”

“不行就破产清算，总比跟着你等死强！”

他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笑脸相迎的股东，如今个个红着眼眶逼问，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耳边的争吵声越来越远，身体晃了晃，重重栽倒在会议桌上，手边的钢笔滚落在地，出清脆的碎裂声。

股东们瞬间慌了神，有人喊“快打o”，有人还在嘀咕“别是装的”，混乱中，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怀川被抬上担架时，还攥着那份被咖啡浸湿的审计报告，指缝里渗着冷汗。

而林痣和安琼华这边也接到了林怀川被送往医院的消息，两人慌张的赶去医院。

医院急诊楼的红灯亮得刺眼，林痣刚冲进大厅，就看见赵董、孙董和几个集团高管站在抢救室门口，个个脸色凝重。

“怎么样了？我爸怎么样了？”她一把抓住赵董的胳膊追问，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衣袖里。

赵董叹了口气，刚要说话，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穿着绿大褂的医生摘了口罩，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攥着一张纸，径直走到安琼华面前。

安琼华的腿瞬间软了，林痣赶紧扶住她，听见医生的声音像冰锥扎进心里：“你们是患者林怀川的家属吧？患者是急性心梗，送来时已经出现心室颤动，我们抢救了四十分钟，现在生命体征还是不稳定，心率只有次分，血压也在持续下降。”

医生顿了顿，把那张印着“病危通知书”的纸递过来，笔尖指向签名处：“目前情况很危急，随时可能出现呼吸心跳骤停，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在这里签个字，我们会继续全力抢救，但也希望你们能有最坏的打算。”

“不可能……”安琼华突然挣脱林痣的手，扑到医生面前，声音嘶哑得变了调，“医生，求你救救他！求你了！”

她抓着医生的白大褂，眼泪混着鼻涕蹭在上面，整个人都在抖。

林痣站在旁边，看着安琼华崩溃的样子，又看向抢救室门上“正在抢救”的红灯，突然觉得浑身冷。

她慢慢走到医生面前，接过那张病危通知书，指尖触到纸页时，才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纸上“病危”两个字印得格外黑，像父亲办公室里那份压垮他的审计报告，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医生，”林痣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强撑的镇定，“你们尽全力就好，我们……配合。”

她低头签字，笔尖在“家属签名”那栏顿了好几次，才勉强写下自己的名字。

安琼华见她签了字，突然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捂住脸嚎啕大哭：“怀川啊……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和小痣怎么办，林氏怎么办啊……”

林痣蹲下身，抱住安琼华颤抖的肩膀，自己的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安琼华的外套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抢救室里的仪器“嘀嘀”响着，和安琼华的哭声混在一起，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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