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轮到阿绿小姐了。”锖兔朝阿绿伸出了手,语气郑重地说,“要小心一些。”
“我可是经常爬梯。子的!别把我当成小孩子……”阿绿哭笑不得。做清洁的时候,她可是要爬在梯。子上,仰着头将屋顶的灰尘掸一遍呢。不能因为她穿了大小姐那般的和服,就真当她是个手不能提的小女孩了。
锖兔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还是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我扶你上去吧。”
阿绿的目光落到了少年的掌心处,再瞥向他毫无暧昧、只显得风光霁月的面容,她的心情瞬时七上八下起来。
“我、我自己来……”
她红了脸,根本不敢碰锖兔的手,赶紧迅地向上爬去。
锖兔也不生气,把手撤回来,还在下面叮嘱:“小心一点!……啊,你的脖子好红啊,是被冷风吹的吗?”
听到这句话,刚爬到梯。子最高层、正欲挪到屋顶上的阿绿,险些摔了个踉跄。但她的身体刚有前倾的趋势,人就被屋顶上的义勇接住了。
一缕很淡的□□花味向鼻尖传来,又仿佛暖阳照在融冻的冰面上。她竟然倚靠在了富冈义勇的怀里。
她轻轻地愣住了。
她还从未和面前的少年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
然后,阿绿就听到了义勇淡然的话——
“快起来,太脏了。”
阿绿:……?
这话是不是有点熟悉!
第22章
那天夜晚,锖兔、义勇与阿绿在屋顶上一起坐了许久,直到新年的烟火次第稀疏,夜色渐渐沉寂下去为止。
屋顶的风是寒冷的,吹得人面颊生红。阿绿坐一会儿,就要摩擦着脚趾,再将手凑到面颊前呵一口热气。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早早地下屋顶去。
也许是因为屋顶上的风景太好了吧?离小镇很是遥远的高处,将远方的山峦与城镇尽收眼底。坐在这里,便有一种甩脱了俗世烦恼的感觉,仿佛成为了一位旁观者,贫穷也好,苦痛也罢,再也打搅不到她了。
身旁的少年们没有低过头,一直在看夜空的焰火。他们也非出身富贵,且生活勤苦。能在忙乱的修行之间停下来仰望花火,对他们而言也许是很难得的放松了。
“刚才这串烟花也太大了吧!落下来的时候,简直是下雨一样……”
当锖兔在低声地嘀咕这句话时,阿绿笑了起来:“雨才没这么好看!”
说完,她就在心底默默祈祷起来:希望来年的新年花火,也能这么好看。未必需要像刚才绽放的那朵烟花一样大,但至少得够亮,够绚丽,要不然就太令人失望了。
三个人看完花火后,便各自回房收拾了。因为是可以偷懒的新年,阿绿甚至没有收拾餐厅里的一片狼藉。也正是因此,她睡得很不安稳,梦中总有个兼先生拔刀追在她身后飙。
“我花钱雇你干活,你却偷懒不洗碗!”
阿绿被这句斥责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她想起餐厅里的杯盏碗碟,急急忙忙起来梳头穿衣,想要赶紧去干活。
她叼着绳,一边用手指梳头,一边用脚推开了移门。正当她心里盘算着时辰时,她忽而现屋门前不远处的池塘里,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她眯了眯眼,迟疑地走近池塘。并非她看错,那池子中确实有闪闪亮的东西——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仿佛是冰雪所雕成的,花瓣如蝉翼那样轻薄,在阳光下折射着粼粼的光。
阿绿盯着这朵冰莲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弯腰伸手去捞这朵莲花。
这是谁做的?庭院里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能找到薄薄的冰再雕刻成这样栩栩如生的模样,简直是不可思议。或者说,根本就像是“法术”一样的杰作……
这样想着,她将莲花捞了起来。可就在莲花碰到她掌心的没多久,那冰作的花瓣便飞地融化了,像是不胜她手掌的热度,迅地化为了一摊冰水。一眨眼,莲花便消匿无形,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布袋留在她掌心。
“诶?!”阿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