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好整以暇看着他两,看罢,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没有星辰剑,寻常剑也可以。”
他看向司马青:“不过,她,得有人护着。”
山釺怒目而视:“我?!我修为如此高强!还需要他护我?!他这厮小白脸的模样,我护他还差不多!?”
司马青听着这话,看着手里拿着的朱红色小剑,又莫名其妙贴合了某些事情,面色一黑,咬着牙:“……住口!!”
山釺转头看他,皱着眉一股无名火起:“你这人怎麽回事?!我们奉阁主之命来救你,你就这副德行?!不对我表示感谢就罢了,怎麽光找我茬?!”
司马青是真想一头撞在柱子上撞死!
他原本就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叶瓷和千乐歌,现下出来散散心除除妖,结果被抓了正巧碰见,叶瓷又这副德行,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性情大变,以前一句憋不出两个字,现在他说一句,她要顶十句。
他捂着心口,慢慢深呼吸。
牧云瞧着他两,嘴角勾了勾,看向山釺:“别说了,一会儿你给他气晕了,怎麽和千歌交代。”
他伸出脚,一脚踹开了门:“走了。”
一个拢着袖子,穿着绣凤羽花白红袍,束着金冠的青年好整以暇站在院里,见他们出来,微微一笑:“诸位原来是旧识?叙完旧了?还需不需要多一些时间?我们还能等等?”
牧云动了动手腕,视线在院里的人身上扫视,像在挑选什麽,语气淡淡:“不必,我们阁主还等我们回去吃饭。赶时间。”
那人状似彬彬有礼的点头:“哦?千阁主没来?”
牧云冷冷一笑:“就你们这烧火抓药的地方,也配千歌出手?”
司马青听着他这狂妄的语气,额头有一丝冷汗慢慢滑落:“……那什麽,我来了之後,唔,为了活命,也为他们出了些力……有一个,不三……嗯……”
牧云听见他这吞吐的声音,正准备回头,那青年已往後退了一步,冷声开口:“闯入者,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他身後弟子齐齐道:“是!!!”
一场鏖战,在方放晴的蓝空之下,拉开帷幕。
少年身影仿若鬼魅,短发狂舞,神色冷漠,动作行云流水穿行在人群之中,剑随手拿起,滑过人影,一沾即走,又随手插入一侧弟子身体,仿佛一柄极锐利的剑锋,将密密麻麻的人群撕出一条血路。
在他身後,红衣公子提着山釺领口的衣裳,屈指,身侧朱颜小剑飞速环绕,红光大作,一一穿过靠近的人影胸膛!
山釺被他提着略有些喘不过气:“咳咳——你干嘛!你这样很影响我发挥——咳——”
司马青用了些力气拽她,跟上牧云的步伐,咬牙切齿:“你拿把破木剑这点灵力到底是什麽支撑着你要去拼命啊!!”
山釺被他颠的话都说不匀了:“咳咳——我——我很强——咳咳!你跑——跑慢点!!我——咳咳!”
片刻後,三人跑至了一空旷的空地,正前面正对那颇大颇高的药炉。
牧云一甩手里卷了刃的剑,屈指,重新从地上召了一把,神色微微一凝,视线扫过在那空地之上的弟子,落在身後那几人高的冷刃玄铁甲上。
司马青提着山釺极快来到他身边,吞了吞口水:“不是,血薇堂又,又招了这麽多弟子?我上次来,还没这麽多?”
他看了看他神色,又看了看那铁甲,像是试探:“千乐歌,应该会来接你们吧?”
山釺掏心掏肺咳了一阵,抚着胸口,摆了摆手:“阁主!瞎了,正——正治病呢!”
司马青一愣:“瞎了?”
牧云瞥了一眼山釺:“只是暂时失明。中了白旬的红羽绒。”
司马青便松了口气:“红羽绒?那不是半天就好了吗,治什麽?”
牧云脸色微微一变,回头看他:“你说什麽?”
司马青对着他那突变的神色,反应过来:“她多久没好了?”
牧云垂下眸,低声:“算上今天,五天。”
司马青脸色也变了变:“血薇堂的人,帮她看过?”
牧云回忆起那日的情景,脸色慢慢白了:“是。还是我——”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眼底已有了杀意,目光直直落在站在远处的青年身上。
顷刻,直直迎了上去,极强的气浪荡漾开,他极快扫开站在前面的弟子,目标明确,视线冰冷,剑光大作。
司马青瞧着他那模样,不过瞬息已要近那青年的身,一柄巨大的重剑,直直朝他劈了下来,嘴里的话才慢慢吐出来:“小心——玄铁甲——”
他执剑正面迎上,那重剑竟将他直直往地里压下一寸,他眸子微微一眯,提气硬接,但他手里的不是星辰剑而是一把普通的铁剑,不过一瞬,便在两道气浪之中碎成了渣渣。
他立马提气猛然一掌,将那重剑打的往後扬了扬,再落下,人已站在了另一边了。
那青年好整以暇站在那铁甲後面,微笑:“阁下好大的气性,不知道是发生什麽事了?”
牧云目光冰冷,看他:“千歌的眼睛,是你弄的!?”
那青年笑了笑:“原来是这个事情。”他慢慢咧开嘴角,“永远都不会好了,她,瞎了!”
少年眉宇间闪过一丝戾色,看也没看,手下极快召入一把长剑,衣袍猎猎,双目赤红,一剑挥下:“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