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症事频发
今日是冬日难得晴天,天气也不算冷。
千乐歌将工匠的工钱结罢,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喜气洋洋的数钱,间或向她道一声:除夕安康啊!
千乐歌面带笑容一一回罢,见他们往山下走了,才沿着木廊桥往里回了。
那初次推开的两扇木门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拱形的空洞,放着吊桥的机关组件。
依着千乐歌的行事风格,净白总在担心有哪一天万宗仙门就攻上山,所以在门口依着天堑做了颇多防御修士的工事。
千乐歌低头看着那组件,又看了看无人的四周,心道师兄这是做了个什麽东西,便好奇的拨弄了会儿,没看明白是怎麽回事,也没东西动,便要准备走了。
一转身,卡在木轮里的铁绳便刷啦啦开始飞梭朝崖下行进。
千乐歌一呆,忙转头去拉。
被带着往那头走了两步,她提了些力,才止住那铁绳往白涧之下的飞窜。
她顿了良久,试探的松了松力,见确实不往下落了,才松开了。
心里一阵没底,这是把什麽东西碰到了,不会打乱了师兄做的什麽东西吧。
她在原地站了好半晌,见确实没什麽动静了,才一步三回头看着那机关组往里走了,放下心了才发觉手心一阵喇搓皮肉的火辣刺痛。
一擡手,血肉模糊。
那铁绳极细极韧,割了颇深的一道口子。
千乐歌五味杂陈看着自己这只手,心道果然好奇害人。
便支棱着一路淌血的手往阁里去了,准备去找司马青拿点金疮药。
方出窄洞,没走两步,手腕便被人捉住了,一方带着冷香的手帕托住了她那只淌血的手:“怎麽伤成这样?”
千乐歌愣了愣,侧头一看,牧云正皱着眉凝视着自己那只手,面色有些不佳。
千乐歌道:“被绳子割了,没多大事。”
牧云垂着眸,手帕细细将她手上的血擦尽了,才从袖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这再深一点,就割到骨头了,怎会没多大事?”
他慢慢侧眸看了她一眼:“千歌这又是去干嘛了?”
他这有些沉的声音,凝着的眉眼,顷刻让千乐歌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那种熟悉的,觉得太过亲近,只想避开的冲动涌上心头。
千乐歌心头奇怪了下,还是道:“只是不小心,刚看了看师兄做的机关。”
牧云便收回目光没再说话,细细撒了药粉。
千乐歌目光落在他戴着的那枚玄铁指环上,视线又飘忽了:“牧云你还随时带着止伤的药?”
牧云眉眼淡淡的,执着她的手在处理伤口:“是刚才在司马青那拿的。”
他这是察觉到她受伤了。
这麽几步路的功夫,他就拿了药过来了。
千乐歌视线落在他那方雪白的脸上,他那双眼,一贯透亮,只是现在皱着眉,摄人的冷漠中便添了几分忧色。
千乐歌看着看着,脑海里便止不住浮现出前两日在山下时发生的事情。
“千歌?”
千乐歌有些恍然的嗯了一声,擡头去看他。
牧云看着她:“怎麽不说话?”
千乐歌低头一看,那伤口已被包扎好了,她心头一惊,看来她已发了好半晌呆了。
而牧云像是问了她什麽,在等她回答,她也没听见。
便有些拘谨的收回了手,收回手又擡起,隔着衣服摸了摸那个挂坠,道:“抱歉,想了些事情,没听见,你方才有说什麽?”
牧云抱着手看她,耐心道:“只是希望千歌以後别随意去碰危险的东西。”
他收回目光:“你又不是什麽金刚不坏的身体,就算恢复速度很快,但受伤了总会疼的。”
千乐歌听着他说话,茫然了瞬,脸色白了些,捂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