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紫檀画框,尖锐的棱角硌得她骨头生疼,眼前金星乱冒!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那只扼住她喉咙的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虬结。龙涎香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将他彻底笼罩。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覆盖在阴影里,那双近在咫尺的、燃烧着狂怒与某种濒临失控痛苦的深眸,死死锁住她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小脸。
“朕的东西,你也配碰?!”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扼住她脖颈的手还在收紧,似乎下一刻就要捏碎她的喉骨!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沈娇娇毫不怀疑,这一刻的萧珩,是真的想杀了她!就因为她碰了那幅画!碰了画中那只停在他“阿璃”肩头的蓝翎雀!
肺里的空气被迅抽空,眼前阵阵黑。就在这濒死的窒息边缘,那尖锐的头痛如同最后的回光返照般再次猛烈袭来!这一次,不再是破碎的画面,而是一个清晰到刺耳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脑般在她意识深处尖啸——
“阿璃!砒霜甜!砒霜甜!”
那声音,尖利、诡异,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欢快调子,正是鹦鹉学舌!
砒霜?!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压过了窒息和剧痛!沈娇娇混沌的意识被这恐怖的词眼劈开一道缝隙!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出最后的力量!被扼住咽喉让她无法声,只能徒劳地挣扎,一双被泪水模糊的桃花眼,水汽氤氲,盛满了极致的痛苦、恐惧和无辜的控诉,死死望着近在咫尺那双猩红的眼眸。被禁锢在身体两侧的手,胡乱地向上抓挠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指尖颤抖着,带着绝望的力道,狠狠抓住了萧珩紧束在腰间的玄色龙纹腰带!
“陛…下…”她艰难地从被扼紧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烫地滴落在他扼着她脖颈的手背上,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娇弱哭腔,断断续续,“画框…硌…硌疼腰了…疼…”
那滚烫的泪滴,那破碎的、带着极致依赖和委屈的控诉,那抓挠着他腰带的、冰凉颤抖的指尖……如同投入狂暴岩浆中的一颗冰晶。
萧珩扼住她脖颈的手,那足以捏碎金石的力量,在感受到手背上那滚烫泪滴的瞬间,极其突兀地、难以察觉地松了一线!
就是这一线!
沈娇娇濒临崩溃的身体猛地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求生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被禁锢的身体奋力向旁边一扭!那只依旧抓着画框边缘借力的手,因着这剧烈的扭动和求生欲的爆,五指猛地收紧,指甲狠狠抠进了覆盖在画作表面的薄绢!
“嘶啦——!”
一声清晰到刺耳的裂帛声,在死寂的丹青阁内骤然响起!
那幅价值连城、被帝王视若珍宝的宸妃画像,在靠近画中女子执梅手腕的位置,被沈娇娇挣扎扭动时失控的指甲,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薄如蝉翼的画绢被扯破,露出了底下深色的衬纸!
萧珩的动作,连同他眼中那翻涌的猩红风暴,在这一声裂帛之音中,彻底僵住!所有的狂怒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难以置信的震骇!他扼住她脖颈的手,完全松开了力道。
沈娇娇如同脱力般软软地顺着墙壁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毯上,捂着喉咙剧烈地呛咳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流得更凶,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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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滑落、指尖无意识拂过那道新鲜撕裂的画作裂缝时——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金属坠地声响起。
一枚小小的、金灿灿的物件,从那道撕裂的画作衬纸夹层里,滑落出来,掉落在沈娇娇身侧柔软的地毯上,滚了两下,停在了她因咳嗽而微微摊开的掌心旁边。
那是一枚半圆形的金扣。造型古朴奇特,边缘镶嵌着细密的金粟粒,中心浮雕着一条栩栩如生、姿态狰狞的螭龙纹样。螭龙的眼睛,是两粒细小的、幽暗深邃的黑曜石。
沈娇娇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她瞳孔骤缩,死死盯着掌心旁那枚螭纹金扣!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和剧烈的悸动瞬间攫住了她!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喉咙的疼痛,忘记了帝王的震怒,鬼使神差地,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将那枚小小的金扣捡了起来。
冰凉坚硬的金属触感传来。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金扣上那条螭龙纹路的刹那——
嗡!
她的左手掌心,那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三瓣花形胎记,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仿佛那枚金扣是一个滚烫的火种,瞬间点燃了她掌心的烙印!
“呃!”沈娇娇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摊开了左掌。
只见那原本淡粉色的三瓣花胎记,此刻竟变得殷红如血,边缘甚至微微凸起,散出灼人的热度!而掌中那枚冰冷的螭纹金扣,其边缘的形状,竟与她掌心那三瓣花胎记的轮廓,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了一起!
仿佛它天生就该长在那里!
死寂。
丹青阁内陷入一种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诡异的死寂。连尘埃都仿佛停止了飞舞。
萧珩所有的震怒、所有的戾气、所有的情绪,在看清沈娇娇掌心那枚金扣与她掌心胎记诡异嵌合景象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彻底抹去。他高大的身躯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摊开的左掌,盯着那枚小小的金扣,盯着那殷红如血、与金扣边缘完美契合的三瓣花胎记。
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替身,不再是看一个玩物,甚至不再是看一个活人。
那是一种看到了某种颠覆认知、足以撕裂时空的、极度恐怖又极度……惊疑不定的东西。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
终于,萧珩那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破碎的颤抖,一字一顿地响起,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砸在这死寂的空间里:
“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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