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冥顽不灵!!!”那人爆喝一声,一指打去,将那跪着的人打的一个踉跄,发出了兽类痛苦的呜咽。
铁链颤动了下,那道清冷的男声冷冷道:“要杀便杀,废那麽多话干什麽!”
白旬翻过身子,蜷缩着,看向他,轻声:“下辈子,我再也不跟你混了。我们是妖啊,妖就该做妖该做的事,你偏要来保护什麽城池国家。你也看见,你的下场了,人是没有心的,你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感激你。”
闻言,千乐歌略垂下了头。
四周开始刮起狂风,吹的头发衣服一派乱舞,千乐歌愣了愣:“这是怎麽了?”
牧云抓住了她,让她稳住身形,淡声:“射日侯挣脱了锁链,释放了妖气。”
高台之上,那道清冷的男声道:“我欠你。你逃吧。逃回山里,不要再出来了。”
霎时刀光剑影,灵力爆开的声音不断传来。
有人大喝:“别让白狐狸跑了!”
须臾,四周又静了下去。
千乐歌侧头:“跑了?”
牧云嗯了一声:“嗯。射日侯用全部妖力将白旬送出了高台。白旬看了他一眼,头也没回的跑了。”
顿了顿:“他那身伤,城里到处是血薇堂的人,不一定能活着出城。”
山釺看的瞠目结舌:“他真逃了?我以为他两应是有情有义的呢。一句话没说转头就跑。好干脆利落。”
牧云垂眸:“如他所言,做一只妖该做的事情。”
便不该有慈悲,良善之心。
高台之上,那人暴怒,派了人出去阻击逃走的白旬,回头又是几道符咒打了下去。
千乐歌听到台下一阵水入油锅的沸腾,惊慌失色,知道他这是在台上现了原形。
那姑娘感觉有人推搡着她,人群激动起来,已颤抖的握住了千乐歌的手,手指轻划:死了?
千乐歌还未回答她,四周又是铺天盖地谩骂菜叶打了上去:“真是妖!!”
“好大一只红狐狸!!”
“他这模样哪里是射日侯!射日侯不长这样!一定是他把射日侯囚禁了!”
“放出来!把射日侯放出来!”
“邪魔!去死吧!!”
那姑娘没等到她的回答,已伸开手直直往高台之上去了。
千乐歌反应过来时,她已随着人群不知道荡在哪里去了。
她连忙伸手想要去捉她,被牧云压了下来:“已上高台了。”
四周见着一姑娘杵着竹棍慢慢摸索着爬上高台,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那谁?!像是个瞎子。”
“像是捕渔村的小梅。不止是个瞎子,她还听不见说不了话,是个聋子哑巴。”
那姑娘蹲在地上,像是在摸索着什麽,摸到了一方柔软的毛皮,她手烫到似的收了回去,被她摸到的东西,也极快往後缩了缩,而後咧嘴朝她很凶的龇牙了声。
她置若罔闻,继续往前摸,那狐狸咧着嘴,凶神恶煞。
“她去上面干嘛?她和这邪魔有关系?”
“谁知道啊,她家里就剩她一个人,饭都吃不饱呢。”
那手根本不惧怕那狐狸的凶像,直直伸过去,这下摸到了它的头。
触到了那方柔软的毛皮,那姑娘像是勉强笑了一下,而後眼泪便源源不断流了下来。
她慢慢顺着它的胸脯摸下去,摸到它的爪子,摊开,手指慢慢像在写什麽。
“她在干嘛?”
“好像在写字?”
“写的——,名,名字?”
“她在问他名字啊,是个疯子吧,谁问一个妖怪的名字啊!”
“喂仙人,这姑娘可怜的很,快把这妖邪诛了吧,别被这妖邪咬了!”
“就是啊!快别站着了,赶快把它灭了吧!”
高台之上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个人上来极快拉开了那姑娘:“姑娘你这是干嘛,这东西很危险的,快站到一边去。”
那姑娘挂着满脸的泪,张着嘴无声泪流,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被人拖着,挣扎的伸出手,伸的直直的,像是要让它给她写上什麽。
一道苍雷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乍现,高台之上有人直直拿着剑,屈指,朗声道:“引天雷,诛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