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再逢难控
某日中午,回楼里吃饭时,还没走入饭堂,就听见山釺震惊的声音:“换大厨了,这麽好吃!”
司马青冷傲道:“有多好吃?和我做的差不多嘛。”
千乐歌走进去,山釺便道:“阁主!酒楼今天换了新厨子,你最近都没怎麽好好吃饭,一定和你胃口,你快来尝尝!”
詹松苓亦捧着碗吃的双眼发光:“师父,真的很好吃!而且是我们那边的口味!”
千乐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打眼一扫,红彤彤,椒香麻辣,荤香扑鼻,便道:“看着是不错。”
便拿了筷子,夹了尝了尝,一入口,这熟悉的味道顷刻让她一怔。
山釺在一侧盯着她:“好吃吧!”
千乐歌看了看这桌饭菜,一言不发就从桌边站了起来,在山釺迷茫的目光里往门外去了。
山釺震惊:“阁主?!好吃到要去感谢厨师了吗?!”
司马青拿着筷子,一扫这桌子上的菜,勾了勾唇角,道:“松苓,去看着你师父,你师父怕要遇到坏人了。”
詹松苓本还端着碗兴致勃勃吃饭,闻言啊了一声,继而严肃的站了起来:“好。”
千乐歌极快下了楼,感觉自己那颗心越跳越快,隐隐有些要跳出胸腔了,在撩开厨房那帘子时,停住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呼吸,才慢慢掀开了。
厨房正忙的热火朝天,但她视线在里面一扫,洗菜的丶切菜的丶烧火的,各司其职,但,抡锅勺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没有那熟悉的身影。
千乐歌那颗心慢慢沉静下去,放下了帘子。
身後传来一阵足音,千乐歌一愣,方沉静下去的心又砰砰砰跳了起来,她忙转过头看去。
一身月白长袍弟子服饰的少年对着她这目光愣了一下,而後有些闪烁的移开了目光,挠了挠头,又回头来看她:“师父,来厨房做什麽?”
千乐歌表情淡下去,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厨房做什麽,便收回目光,道:“没事,闲来无事看看。”
而後负手往门外去了,道:“你回去吃饭吧。”
詹松苓看着她那背影,大声了些:“师父,你好些天没好好吃饭了,又不吃了吗?”
千乐歌跨出门:“我不饿。”
方跨出门,一只手握住她手腕,将她往一侧一拽,拉入了墙角,青年有些低缓的声音响起:“好些天不好好吃饭,还不饿,嗯?”
千乐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那狂乱的心跳死而复生,顷刻呆了。
她愣愣转头去看,墨衣玄袍的青年半垂着眼看着她,仍旧是苍白如雪的面容,那方俊美冷锐的眉眼,浮着一层柔和的笑意,在婆娑的树影下,就那样看着她,便已足够让人心神荡漾。
千乐歌不自觉弯了弯嘴角:“牧云!”
牧云勾了勾唇角,手指慢慢抚了抚她面庞,像是替她擦了什麽,笑意吟吟:“千歌刚刚,在找我吗?”
千乐歌有些心虚的挪开眼,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麽,揉了揉脸,道:“你怎麽来这里了?冥府的事忙完了吗,你走了,无常会不会——”
她还没说完,一只手已将她下巴擡了擡,迫使她看向他,垂着眸注视着她,轻声:“没有忙完我也待不住了。”他调子放的更轻,“千歌,说一句想我,有这样难?”
千乐歌耳後慢慢染了红晕,将他伏在脸上的手握住了,嘴角弧度弯的更深,坦然笑了,叹息:“牧云,我很想你。”
青年眸光颤了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而後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心摊开,露出那道还未结痂的伤口,盯着她的眼睛,莞尔道:“走的时候答应我什麽了?”
千乐歌视线飘了一下:“是不小心划的。”
青年笑的露出尖齿,漫不经心:“那这麽久都没愈合?”
千乐歌将手蜷缩起,不敢去看他,将他手指撑开,十指扣住了,往屋里带:“我们去吃饭吧,一会儿你做的饭菜都被他们吃完了,我还没吃呢。”
牧云本想还说些什麽,但见她步伐急促,只得无奈跟她走了两步,入了门里,看了看楼上的人,张了张嘴,出口却是:“千歌慢一点,看着脚下。”
将人拉着上了楼至桌边,詹松苓去盛饭了,没在饭桌上。
司马青端着茶在喝,见着牧云,冲他略一挑眉:“哟,稀客。”
牧云在千乐歌身侧坐下,同样挑眉:“确实。”
山釺自看见千乐歌牵着的人露出真容便震惊在了当场,呆滞的看着他走过来,看着他坐下,看着他拿了筷子,才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要抽出佩剑,冷声:“牧——,不对!阎王鬼面!鬼蜮之主——”
至半途,被千乐歌一手压了回去,人也被她按着肩膀压在一侧坐下了:“好好吃饭。”
山釺手里被她塞了筷子和碗,呆滞了,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