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好心没好报。”
詹松苓将自己死死贴着墙壁,对他们的话秉持着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啊,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咒语,这这这,今天他都知道了些什麽月阁密辛的事情啊!
他师父,修的无情道,冷漠疏离,仙气凌然,有个这样式儿的枕边人。
还是个冥府的!
而朱雀主,和青龙主,竟是一对吗?!
哦好似还不是一对,听起来是还没追到。
他吞了吞口水,他一贯懂知道太多事情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便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预备慢慢挪出视线,还未挪远,司马青便道:“好了松苓,你师父现在没空管你了,跟我走吧,别碍人眼。”
詹松苓五味杂陈,心道你若不说话,我还不碍眼呢。
便有些僵硬的转过了身,默默挠了挠头,不敢去看那青年的目光,盯着自己脚下的石砖,像是要给它盯出一个洞了,小声:“师父要是没什麽事,我便先告退了。”
千乐歌侧着头,道了声好。
詹松苓如蒙大赦,甚至没等司马青一起,便夺门而出。
走出老远,才松了口气,抚着砰砰跳的心看着司马青摇着扇子走过来,有些微微不满道:“朱雀主你明明知道他——,干嘛诓我叫他师兄?”
司马青笑了一下:“因为他本来就是你师兄啊。”
詹松苓挠头,小声:“您别再诓我了!”
顿了顿,他道:“您说,他是冥府的人?”
司马青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冥府的人的。你师父收徒只要天资卓越的也不是假话。你觉得冥府的人,如何?”
詹松苓放下了手,道:“习阴煞之气的人,就算有好人,也是万里挑一罢?”
司马青扯了扯嘴角:“也许,他就是那万人里的一呢。”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很看不惯牧云现在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儿,但你师兄走到现在挺不容易的,特别是你师父前半生根本就是缺根筋,修无情道修的刚正不阿,根本没半点可乘之机啊。”
詹松苓听的云里雾里,呆滞:“朱雀主您都在说什麽啊,你说师父收徒只要天资卓越的,他是冥府的,习的是下沉之气罢?”
司马青感慨看他,道:“这样一想,牧云拿星辰剑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那个时候还没生呢,时间可真不经混。”
詹松苓啊了一声,眼底浮出亮光:“星辰剑!!八卦阵里的星辰剑?!您是说,他之前是拿星辰剑的!他叫牧云,是,月阁老师们说的牧护法?!”
司马青高深莫测唔了一声,摇着扇子在感慨时光匆匆。
詹松苓手抓着他衣服,眼底亮光更甚了:“快给我说说他那手星图剑法——呸,他们的事!说说嘛——”
于是中午吃饭时,千乐歌便瞧着詹松苓手捧着脸坐在一侧,面带悲悯,目光柔和的瞧着一侧给她盛汤的牧云。
看了良久,她顺着他眼神看去,牧云将那头短发松松用红绳扎了,冷冽妍丽的眉眼中平添了几分慵懒随意,面上没什麽表情,馀光似也捕捉到詹松苓这火热的视线了,略有一丝疑惑。
千乐歌从牧云手里接过汤喝了口,道:“松苓,怎麽不动筷吃饭?”
詹松苓捧着脸看牧云,星星眼:“这是师丈专门给师父做的,我不吃!”
“噗——咳咳咳!”千乐歌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咳了地动山摇,心头却是比面上更惊天骇浪,咳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她艰难看向詹松苓,道,“你,叫他,咳咳咳——,什麽?!”
牧云拿手拍着她的背,听到那二字目光奇异了瞬,在这间隙在给她倒水。
詹松苓眸光坚定,目光悲怜:“哦这个啊,刚刚朱雀主都和我说了,师父要是不喜欢师丈这个称谓,还有师公或者师叔这类——”
闻言,千乐歌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的呛咳。
看着千乐歌咳成那样,牧云皱了皱眉,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别说话了。”
詹松苓见他看过来,便不由自主停止了身体,星星眼:“是,师公!”
牧云眉头又奇异的挑了挑,扶着千乐歌在轻轻拍她的背。
千乐歌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头五味杂陈,还未想好说什麽,山釺进来了,一闻,心头大喜:“好香!牧云又下厨了!”
便坐在一侧就要吃,詹松苓立马站了起来,面色严肃:“青龙主,这是我师丈给师父做的饭,没有你的,你去找朱雀主一起吃吧,他准备去镇上找好吃的呢!”
千乐歌心神俱疲,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山釺迷茫的啊了一声:“叽里呱啦的在说什麽?”
便不疑有他,端着碗就要吃,詹松苓眉头一皱,就要伸手去拦,千乐歌面上隐隐挂不住了,拽紧了牧云的袖子。
牧云对着她这动作,胸腔里压出一声轻笑。
他这一笑,便引的人都看他去了。
千乐歌垂着头,揉着脸,状似平静道:“松苓,坐下吃饭。”
詹松苓正要说话,千乐歌淡淡道:“你今日话太多,禁言。”
詹松苓瞪大了眼,求救的看向了牧云。
牧云好整以暇抱着手,对着他这目光,悠悠道:“你这麽看着我没用,你师父不承认我这师丈。”
千乐歌气急败坏:“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