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见他们都吃了,也毫不怀疑,夹了扔进了嘴里。
四人便不动声色都看了过去。
司马青神色平常,入了口像是在细细品尝,原先还一脸平和,渐渐的,像是有些迷茫了。
山釺看着他这副慢慢悠悠的模样,像是并没有什麽事,嘀咕道:“难道这次没下毒?”
便兴致勃勃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嚼着,原先像是觉得好吃了一瞬,眼睛亮了一下,随着时间推移,嚼着嘴里的东西,像是也呆滞了。
千乐歌看着她,去摇晃她:“山釺?”
山釺嚼吧嚼吧,咽了,而後像是不解,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怎麽又好吃又难吃?这是什麽——”
千乐歌盯着那盘菜,心道这是什麽形容?
刚低头,净白已给她夹了菜,好整以暇看她,微笑:“小歌,还在忙什麽,吃饭。”
她擡头,看着一侧的司马青,他还在嚼第一口肉,神情古怪。
难道只是难吃,不会造成什麽其他反应?
今日是师兄最难过的一天,说不定心情差做出来的饭没毒?千乐歌邪恶的想。
这个念头随着牧云手下不停吃饭的动作愈发坚定,于是也夹了一筷子鸡肉,放进了嘴里。
放进嘴里,没嚼时还散发着扑鼻的肉香,她一用牙去嚼,仿佛嚼了一团咬不烂的胶质,越嚼越难嚼,咸香鲜甜,苦辣酸麻,好似都有。
吃着吃着,她也呆滞了。
她侧头去看那鸡肉,牧云正翻开辣椒,夹出来一只鲜红色的五指爪,他像是毫不意外:“原来是它的肉,难怪越嚼越硬。”
片刻後,桌上传来一声啪,像是谁倒在了地上。
继而是第二声,第三声。
净白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一一栽倒在桌上,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一一滚在了地上,面带微笑看着他们又爬起来疯癫的在桌上频频磕头。
在司马青神情恍惚的去抽山釺背上的剑,说要让他斩去心魔时,终于站起来去干涉,收回了他的剑,温声:“吃完饭再玩儿剑。”
千乐歌躺在地上,山釺手脚并用正抱着她,涕泗横流,双眼翻白,口吐魂烟:“师兄……收手……收手吧……师兄……别再作恶了……”
千乐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像是觉得她很吵,想要将她推开,却每每都推到她鬓边空空的地方,像是看见很多个山釺,四肢僵硬,面目惨白。
片刻後,三人被猛灌了一桶水,坐在了长桌之上。
司马青撑着头,目光仿佛劫後馀生:“师兄,我觉得,你对药理这块,应该颇有天赋,不如,除了机关术,也和我一起——呕——”
话未完,他已扶着桌子,频频干呕了起来。
山釺像是觉得眼前有什麽线,正面色严肃的在理,一边要把那线头让千乐歌抓着:“这根……这还有一根……”
千乐歌支着手,像是在跟她一起理线,手里紧紧拽着,目光朝着空无一人的下方,神情严肃:“尸兄,窝觉得,一後,憋在坐烦了。”
净白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慢慢给牧云倒了一杯,没理会他们,看着牧云略有惊奇:“牧云,你竟吃得惯我的手艺?”
牧云看着千乐歌那副面色严肃,眼神空洞呆滞的模样,微微笑了笑:“千歌的厨艺和你一脉相承,我也是吃了几年的。”
他端着杯子,同样一饮而尽,笑:“难道你觉得,她会做的比你好?”
净白深以为然点头:“自然比不上我这精湛的手艺。”
那便是很难吃了!
便对他小小年纪遭受如此迫害五味杂陈,又能平安长这麽大,肃然起敬,给他又倒了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将一壶喝完了,那三人才起了些神智。
除了司马青说话间偶尔要呕一两声,山釺偶尔要理一理线,千乐歌说话依然不顺畅,已算个正常人了。
未了,只得去厨房找些弟子吃的馒头烤鸡这类普通食材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