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法一沾即走,匆匆对了十多招,那白衣青年身影都没动一下。
千乐歌惊异道:“看起来一个剑仙和一个金仙之体合力,都近不了他身。”
牧云已伸手召出万象棍,化作了一把通体漆黑的剑,握住了她的手:“加千歌和我,就能近。”
他略侧了侧剑,剑身轰鸣:“近了身,就能杀他。”
千乐歌略一点头,祭出山河剑,刺了过去,加入了战局。
明纺笙若有所感,略侧了侧头,青铜剑硌住她的剑锋,眼眸微微一擡:“我还以为,你要等我把所有的金甲战士散出去,才会来呢。”
千乐歌一言不发,神情冷峻,山河剑架住他肩头,又被他很快震开,一把黑色的剑又接踵而至。
千乐歌只满心提气去攻,万象棍会滴水不漏挑开那把青铜古剑对她的杀意,两人配合默契,没一会儿,便让还要接风雪剑和赤霄剑的明纺笙略有不耐了,他收手一甩,荡开了四周的剑锋,冷笑:“你们不会这样天真,以为人多就可以杀了我?”
千乐歌落远了些,平复了下狂乱的灵气,握剑的手腕被震的发麻,还没喘口气,四周一片轰隆巨响。
千乐歌看着他高举的手,有些心悸的侧头一看,黄沙之中,亮起一盏一盏幽幽鬼火,无数骷髅骨军奔驰而来。
千乐歌心头一震:“蚩锦不是说十天?”
牧云沉沉看着那铺天盖地袭来的黑影,道:“她说最多,十天是最好的结果,看这情况,我们遇上最坏的结果了。”
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落至她们身侧,木头簪子挽着一缕灰白的发束在头顶,眉眼冷俊而儒雅,视线落在牧云手上那把黑气森森的剑上:“是千阁主?”
千乐歌看着他手上那把雪亮泛着冰蓝光泽的剑锋:“圣安杰,圣前辈?”
圣安杰略一颔首,又重新看了一遍牧云的脸,似在认他。
千乐歌侧了侧身,掩住了牧云。
他才挪开视线,去看那重重黑影往传送门去了,道:“传送门要毁,我和仙督牵制住菩提尊,劳烦千阁主和古宸掌门毁掉传送门。”
千乐歌摇了摇头:“你们牵制不住他,虽然这样说有些惭愧,但如果要一个人来牵制他,只能我来。”
圣安杰皱眉看她:“为什麽?”
千乐歌无奈:“我不知,但这是他选的结局,圣前辈若不信,就试试。”
圣安杰略一点头:“好。”
千乐歌也不知他说的好是让她去牵制明纺笙,还是让自己去毁传送门,平息了呼吸一看,他已执剑朝那白衣人杀去了。
看来他说的好,是他不信,要去试试能不能牵制住明纺笙。
他去了,千乐歌便同牧云一起,去了传送门下,古宸带着弟子正起阵毁门,他身侧还有一个白袍的青年,眉眼生的实在过分妖异妩媚,面上没什麽血色,站在一侧虽在帮忙,却好似没什麽力气,懒洋洋的。
千乐歌盯着看了两眼,他若有所感,略侧眸看了过来,是一双极亮极透的狐狸眼,触及她略一眨眼,千乐歌好似被电了一下,连忙收回了目光。
听到他轻缓道:“哟,小牧云,我道上次去冥府不见你,原来是在佳人身侧。”
他略一打量他,挑眉:“耳坠子不错。很衬你。”
千乐歌一愣,看向牧云,原来相熟吗?
牧云面上亦浮出一丝笑:“泷前辈倒也一反常态,来救人了。”
那青年撇了撇嘴,声音也是软的一丝力气不用:“没法子,妻随夫纲。”
千乐歌微微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古宸咬牙切齿道:“叙旧的话能不能做完正事再说?”
千乐歌才回神,看着他这动作,道:“怎麽做?”
古宸道:“把你们那尊贵的手伸出来,传出最大的灵力,我这阵便可以将其聚集到一点,尽快毁了这门。”
牧云屈指,像是从他身上召回了什麽,又系在了千乐歌腰间。
千乐歌低头一看,是那枚能入遁空阵的圆镜。
听着古宸的催促,略一点头,正举起手还没运转灵力,一道剑锋自背後瞬息而至,千乐歌偏了偏头,山河剑正面迎击!
轰隆一声,飞沙走石,气浪轰鸣。
明纺笙执青铜剑同她不过毫厘之间,万象棍剑锋亦挑在他剑身之上,他冷冷道:“既然来了,你知道我想要的对手是谁!”
千乐歌侧头一看,圣安杰已执剑落到了一侧,皱眉看着她们了。
她提气一荡,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和牧云站在一起,眉眼冷冷:“好,你想死,那就来打。”
千乐歌屈指化力,提剑而上。
地上弟子们都被方才那一击的灵力场荡的东倒西歪,阵也要散了,古宸咬了咬牙,看着越来越近的骷髅骨军:“还要时间!”
圣安杰看着那三道人影打远了,才略使力,挥出了一剑,将密密麻麻飞驰前来的骷髅军荡开了。
任光熹擦了擦面上的血渍也落了下来,看向古宸:“他太强了,古宸真人,我知道你有法子,快把你的法子说出来罢!”
古宸端坐着,拂尘搭在肩头,愤愤道:“现在没法子了!哪有法子,想法子还不如快点来帮我毁了这门!”
任光熹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伸出了手。
这边千乐歌越打越心焦,太强了!
她和牧云一起都只能堪堪防住,出招的机会少之又少,山河剑每每至面庞都会被他挑开,下一刻又是青铜剑无穷无尽的攻势。
再下一次山河剑硌住他剑锋时,明纺笙不耐道:“太弱了!你的剑还不够狠!”
言罢,剑锋一斜,直往她脖颈处来,千乐歌看着山河剑抵在他心口的位置,眉眼闪过一丝狠戾,倒看看谁的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