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陶月从椅子上猛地坐直,语气半是震惊半是激动:“啊啊啊啊!桑桑你快去看群消息,有人在景区偶遇了陆嘉南!!!!还拍了照片啊啊啊!陆嘉南啊!!!”
“陆嘉南?”桑恬嘴角微微抽搐,“月月,你上次不是还说不粉他的吗?”
陶月抱着手机,头也不回地冲出门:“我说过吗?什么时候?啊啊啊!不管了!是陆嘉南啊!他还在不在景区,我也要去偶遇!!!”
片刻后,她又拖着脚步慢吞吞回来,垂头丧气地道:“来不及了!听说景区已经拉网不许进了呜呜呜!”
桑恬:“……”
她张着嘴,好半晌才强迫自己忽视掉陶月此刻的模样。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和被魂穿似的……
桑恬没追过星,不太明白,想了想,应该和自己喜欢狗狗差不多吧。
不过陶月居然没从照片认出来他吗?
明明一小时前才见过。
桑恬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群聊,一看消息1000多,加载得她手机差点黑屏。
要知道,这群最热闹的一次,还是上季度奖金多发了200,群里一连串的“感谢主编。”
哼哧哼哧翻了半天,一张照片终于映入眼帘。
哦,原来是换了身衣服。
照片不太清楚,像是远景放大拍的,乌压压的一大群人,但照片中心的陆嘉南长得却仿佛和旁人不在一个次元。
“是不是很帅?”陶月情绪变化很快,这时又捧着脸凑过来嘿嘿直笑,“照这么糊都能帅人一脸,简直不给别的男人一条活路。”
桑恬没吭声,心想也就还能看吧,哪有那么夸张。
鉴于她对这种话题一向不太参与,陶月压根没想得到她的评价。
目光在照片上寸寸扫过,陶月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咦”了一声。
“他手里怎么还拿着顶粉色的帽子?”
桑恬闻言心里一咯噔,不用看,她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那帽子是谁的。
她顿时紧张起来,扭头看向陶月,只见她眉头一皱,宛如侦探附身般,将照片迅速放大。
“女款,绝对是女款!”半晌后,陶月喃喃道,“娱乐圈最后一方净土,单身贵族守门员,居然就要在我的见证下陨落了么?而且这顶帽子……”
陶月一顿,狐疑的眼光立刻落在桑恬身上,“桑桑,你今天的帽子?”
桑恬:“!”
她目光如炬,镇定地与陶月对视:“是黑色的,你忘记了吗?”
陶月眼神迷茫了瞬,似乎在回忆:“好像是哦。”
回忆完,她乐呵呵地道:“好巧,没想到你桑桑和陆嘉南今天戴了差不多的帽子耶。”
桑恬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冷汗,心想幸好陶月不知道她买的是双面帽,一面黑色,一面粉色。
她平常不着调,但对这种事的敏锐力简直让人感到可怕。
下午,爬山的同事陆陆续续返程,相比于老早就在休息室等待的桑恬和陶月,大部分人都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其中累得最惨的当属周主编。
周易,一个常年窝在办公室喝茶的养生党,一个坚信自己与小年轻相比,体力丝毫不差的自信男人,在上大巴时差点在众下属面前摔个大马哈后,终于宣布将“山”这个字在今后的团建方案中永远除名。
桑恬也理所当然地被批准了三天病假,连着周末正好五天。
五天不长不短,加上她脚又不能走,只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期间,余惠惠知道她脚扭了,当即请年假从c大跑来见她。
两人好久未见,余惠惠便在桑恬这边过夜。
桑恬自然是没有问题,大学的时候,她和几个室友关系都不错,只是工作久了,联系也慢慢变少,但感情一直都在。
第一个晚上,桑恬和余惠惠都有些兴奋,说着说着,话题就歪到之前的大学同学身上。
余惠惠:“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班四分四合的那俩货终于要结婚了……分了那么多次,毕业时两人闹得轰轰烈烈,我还以为这俩人从此分道扬镳,再也不见,没想到转眼五年,这俩又和好了。”
桑恬躺在床上,回想了下当年帮忙劝架的场面,笑出声:“居然又在一起了啊。”
当年那两人包揽了桑恬宿舍大学四年一半的八卦,只因其中一个女生是她室友江雪的发小,每次分手都要哭哭啼啼来她宿舍求安慰,过几天合好了又高高兴兴来送喜糖。
桑恬一宿舍四人,光是喜糖就吃了四次,实在是对她印象深刻。
“唉,估计也是忘不掉,不然一个毕业在南,一个毕业在北,红线能重新牵起,不贿赂月老这事都成不了。”
余惠惠唏嘘不已:“那年他们分手,正好也碰上你和陆……呃,呸呸,桑桑不好意思啊。”
她抱歉地侧头看向桑恬,但关着灯,看不清桑恬的反应,只能懊恼地挠挠头。
半晌,她才听见桑恬慢吞吞的声音:“没关系,都多久了,早就没啥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