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转过身来的,并非想象中的狰狞鬼面,而是一张完全由灰雾凝聚、没有五官、不断扭曲变幻的“脸”!
空洞,死寂,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怨念和某种古老的意志。
它“看”向飞舟,没有眼睛,却让三人同时感到一种被彻底看透、神魂都要冻结的恐怖感!
即便是石漫天那无所不吞的混沌魔丹,此刻也微微震颤,传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警惕,仿佛遇到了某种位阶上的压制!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石漫天头皮麻,下意识地将若水护在身后。苏妲也悄然靠近,手中红色羽毛亮起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如临大敌。
那无面幽灵船长并未动攻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然后,它那由雾气构成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向幽灵船的船舱入口。
一个沙哑、缥缈、仿佛来自无数亡魂聚合的声音,直接在三人脑海深处响起:
“登船……觐见……主人……”
“献上……你们的……时间……或者……灵魂……”
这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想要服从。
若水眼神微微恍惚,竟下意识地向前迈出半步。苏妲立刻拉住了她,清叱一声:“凝神静气!是高等摄魂魔音!”
石漫天也感觉神魂摇曳,急忙运转混沌魔丹,那霸道的吞噬之力将侵入脑海的魔音强行碾碎,这才清醒过来。
“装神弄鬼!”石漫天压下心悸,怒骂一声,“让你主人滚出来见小爷!”
那无面船长似乎对他的反抗有些意外,雾气脸庞扭曲了一下,手臂依旧固执地指着船舱。
“登船……或者……留下……”
随着它的话语,周围那些停滞的幽灵再次骚动起来,眼中冒出嗜血的红光,缓缓逼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石漫天眼神一厉,就准备强行催动魔丹,管他什么鬼东西,先吞了再说!
苏妲却按住了他,低声道:“别冲动!这幽灵船和这无面船长极其古怪,硬拼恐怕讨不了好。它似乎有所求,或许可以周旋一下。”
她上前一步,笑吟吟地对那无面船长道:“这位……船家,你家主人想见我们,总得先亮出点诚意吧?这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不如先说说,你家主人是谁?见我们有何贵干?报酬又是什么?”
那无面船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苏妲的话。雾气脸庞蠕动,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
“主人……是……迷失于此的……君王……”
“觐见……是尔等……荣耀……”
“报酬……可赐予……离开……迷雾的……航线……或者……力量……”
它的回答机械而模糊,但信息量巨大。
迷失的君王?离开的航线?力量?
石漫天心中一动。离开这鬼地方的航线正是他们急需的。至于力量……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量!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石漫天故意嗤笑道,“万一上去就被你们吞了魂魄怎么办?”
无面船长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掌心雾气汇聚,渐渐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由光线构成的复杂海图,其中一条蜿蜒的绿色航线格外醒目,指向迷雾之外。
“此乃……部分……‘生路’……诚意……”
同时,一股精纯无比、却带着冰冷死寂气息的能量波动从船舱内弥漫而出,虽然性质阴寒,但其能量层级之高,让石漫天的混沌魔丹都出了渴望的嗡鸣!
这能量,远金丹,甚至比那元婴老怪的还要精纯!若能吞噬,绝对能让他魔丹彻底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
诱惑,巨大的诱惑!
石漫天、若水、苏妲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动和警惕。
风险极大,但回报也可能乎想象。
“怎么样?小哥哥,敢不敢上这幽灵船闯一闯?”苏妲舔了舔红唇,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
若水握紧了剑,眼神坚定地看向石漫天,意思很明显,他若去,她便去。
石漫天看着那无面船长,又感受了一下船舱内那诱人的能量波动,猛地一咬牙:
“妈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