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卧。
不知多久。
小东西蠕至他怀中,啄吻他的唇。
极轻。
像不想吵他,又实在忍不了了,糊弄两口,解解馋瘾。
真甜,他甜够了再醒。
抓个正着,突然翻身覆上去。
“偷亲我几回了?”
“头一回……您别摸我。您忙了一天,累坏了吧。”
这小嘴巴刚亲了他,竟还能装出谏正良臣的口吻。
萧明槃气笑。
“我亲您是我的事,您别管。”
“小犟种脾气越来越大。”
“谁惯的?”
“不知道。”
两手两脚互搓乱拧好一阵子。
萧明槃觉到什么,寻摸,褥垫都湿了一小片。
“真不要啊?不要我睡了。”他故意说。
“我怕您累,”苏纺纠结,窸窣爬起,“那您躺着,我给您泄泄。火。”
他已不是刚成亲时未经人事的小哥儿,已然深谙滋味,熟行熟路。一副身子更是炖到了火候的软糯。坐起身,严丝密缝地享用,咿呵轻哼。
这下,连颈项发鬓都被汗水溻湿。
光咚咚的苏纺趴在萧明槃的胸膛,听心跳,“再过两天您就要走了。我知道国家大事比我要紧,并不敢任性。只有一件事求您——再忙,您也要抽空给我写信。写实话,无论喜忧。虽在千里之外,但我希望跟您喜同喜,忧共忧。您答应我。”
正午吉时,王师开拨。
登高望,大队像一条缤纷辉煌的河流,徐缓、庄严地向北流动。
唐琼心中暗道稀奇。
在场人这么多,却跟没人一样,苏纺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只看着萧明槃。真是爱晕了。
起先他们在平地送行,没一会儿便看不见了。
于是苏纺跑到附近一家酒楼三楼。
多看了片刻。
接着,又跟到城门边,上鼓楼去。
简直像在追逐太阳。
唐琼站定找好久,眼花地问:“在哪?在哪??”
苏纺理所当然地一指,“喏,那里。”
唐琼盛赞:“萧将军真该带上你!眼力堪比鸷鹰!”
可太阳终究要落山。
直到萧明槃的身影完全掩到地平线后面,他怔很久。
唐琼唤他:“纺哥儿,想哭就哭罢。我不笑你。”
新婚燕尔却被战事拆散,合该伤心一场。
苏纺回过神。
脸上露出个浅笑,“谁要哭了?将军为国征战是职责。哭哭啼啼多不吉利。我虽年纪小,也得作将军夫人的样儿!我正该在他离家时打理好庶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他甚至照常去书院,浑若无事的模样。
同窗们问他。
他说:“皇上和将军一定马到功成。等我夫君回来,我总不能原地踏步,一事无成。”
皇后听人转述苏纺的言论,颇感有趣。
其实,萧明槃临行前来求过:“他思虑重,还爱逞能,偏生无依无靠……我不指望他父亲和后娘管他,如若可以,还请看顾他一下。”
于是,把苏纺召进宫。
以示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