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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许知砚接着问:“我们查到十一年前的举报记录,那很可能和董承宇的杀人动机有关,所以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你愿意说吗?”

董承欣低下头,小声说:“有些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哥说,我记性差,时间久了会忘事儿,就叫我把重要的东西都记下来。那个本子我放在住的地方,没有带来。”

许知砚将语速减慢:“没关系,你现在记得什么,可以先告诉我。稍后我让同事去你住的地方,再对照你记下来的内容做补充,好不好?”

就在董承欣接受第一次询问的时候,贾强的尸体正在尸检。

“死者颈部肌肉断裂,创口为11cmx3。5cm,呈水平状。创口边缘整齐,两边创角均为锐角,周围没有软组织损伤。”

尸体面部、口唇黏膜、手指和脚趾的甲床均苍白无血色。除了颈部的创面之外,身体其余部位没有发现伤口。

尸体的心脏、肺部、肝脾等都呈现出失血状,胃里找到大量还没有消化的食物,包括米饭、蔬菜和肉。

最终死因,颈部动脉破裂导致失血性休克而死,由菜刀砍击而成。

尸检结束,戚沨换了身衣服,直奔实验室的办公室。

没想到刚进门,就见到恭候多时的江进。

江进倒是自觉,面前的纸杯里装的是速溶咖啡,还冒着热气,手里正在翻看一本法医工具书,看得津津有味。

见到戚沨,江进笑了:“你一进门,我就闻到味儿了。尸检去了吧?”

“狗鼻子。”戚沨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气喝光,又续了一杯,折回到桌边,坐下说,“你不去处理郝玫的案子,还有功夫闲逛。”

江进答非所问:“谁的尸检,是不是董承欣的哥哥杀的那个。”

戚沨没回答,只是双手环胸。

江进说:“直觉告诉我,这两个案子有关联。”

“就因为希悦福利院?太武断了。”

“我这叫大胆想象。下一步就是小心求证。”

戚沨没接话,只是挑眉示意。

江进笑道:“好吧,我承认,郝玫的案子遇到瓶颈了。按照我们现在的思路去找线索,很难有突破。我只能另辟蹊径,总不好一直耗下去。不过具体该怎么走还没想好,就先过来看看,万一能找到灵感呢。”

安静了几秒,戚沨拉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刚建立的档案。

江进翻开一看,正是“新鲜出炉”的案发现场照片。

第一张拍摄的是小区里的花坛,就在尸体的头部下方形成了一块血泊,档案里标注了尺寸,大概是60cmx35cm。

再往下翻,楼道的墙壁上,大概距离台阶一米高的位置拍到了血手印。而这一路上,均有发现滴落状血迹和点状血迹。

戚沨说:“第二现场有目击证人,亲眼见到是贾强自己从单元门走出来,然后摔倒在花坛里。而这一路的血迹和血手印也印证了这一点。所以这个案子的关键问题,在于第一现场。怎么样,想到什么?”

“欸,我不是来找灵感的么,怎么变成突击考试了。”江进嘴里说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一张张翻看着,眼睛也是片刻不离。

直到翻到第一案发现场的照片。

一阵沉默,江进终于抬眼:“先说说你的判断。”

戚沨看了他一眼,从中检出一张俯拍照片。照片里的血迹呈星芒喷射状,边缘变形不规则,四周发散的星芒痕迹又多又密。

戚沨说:“死者是因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死。动脉破裂之后,血管压力会促使血液向上、向前或是向下喷射,形成这种血迹喷射的图形。所以这张照片应该排在序列第一。如果喷射血源距离地面较远,星芒状的血迹图形就会相对减少,这说明贾强中刀时距离地面很近。我们之前做过一个实验,分别在地砖、地板、水泥地、针织地毯、墙壁多种平面上做了喷溅演示,再根据距离和阻挡物做调整。还针对静脉血和动脉血比较过结果。根据那次记录,基本上可以得出贾强中刀时距离地面的高度——他应该是趴跪姿势,被人从背后压制,侧身挣扎的时候,菜刀正砍在他的右边颈部靠后的位置。所以创面是由下而上,稍有倾斜的横切面。”

江进边听边点头,随即接道:“可如果是动脉出血,现场应该会更为凌乱,血迹更多才对。这个现场算是比较‘干净’了。”

“因为那一刀砍得并不深,没有立刻造成大量血迹的喷溅。”戚沨又拿出另外几张照片,“贾强的血喷溅在地上,他着急逃跑,踩到血迹,一手扶着楼道的墙,另一手捂住颈部刀口。因为一直在失血,意识逐渐模糊,再加上酒精作用,以及他当下的精神状态非常慌张,楼梯又老旧有缺损,令他从三楼下到一楼的过程摔倒过三次。这三个地方均留下血泊。”

“动脉出血还能跑这么远,看来的确不深。如果不是这么折腾,当场就采取急救措施,兴许还有救。”江进接茬儿。

戚沨说:“在那样的情况下,贾强只会担心董承宇再给他一刀,他连手机都顾不上打,只能用这种方式跑出去求救。”

就因为这条逃生路,从三楼到一楼,再到花坛,留下了一长串七拐八歪的血迹路径。

从案发到尸检还不到半天时间,来不及更深入详细地还原案发经过。

戚沨将现在已经确定的部分和盘托出,又喝了一杯水,便开始等江进“查缺补漏”。

江进手边的咖啡也喝了一半,又翻了翻照片,提出第一个疑问:“为什么凶手只砍了一刀?”

问题一出,戚沨的眉宇不由自主地往中间聚拢。

江进一下子就找到重点,他这种直觉一直都是她欠缺的。

江进最擅长的就是大胆假设,而她更相信科学验证,只有无法撼动的证据才能重组还原最真实最客观的现场,才不会在法庭上被律师的巧舌如簧驳倒,甚至推翻,成了无效的废纸。

而江进这种让人汗毛直立的脑洞,则是在她坚定不移信奉的程序正义上,一笔非常亮眼的提示。

上一次还是因为江进在电话里说,怀疑郝玫自残和她太想念儿子张晓以及生育有关。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荒谬。

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认同。

江进又问:“嫌疑人和死者有仇吗?”

戚沨回答:“就目前所知,嫌疑人的妹妹董承欣,在十一年前疑似遭到死者的强|奸,但因为证据不足没有立案。”

“过了十年,当哥哥的还惦记着给妹妹讨说法,兄妹感情一定很好。但问题是,如果只是想讨说法,应该不会动刀,要赔偿或是要对方亲口承认还比较实际。如果事先就想过用暴力解决,那嫌疑人应该会自己携带凶器到现场,而不是就地取材。也许是在这个过程中没谈拢,嫌疑人临时起意、冲动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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