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你怎么了?”
我觉得心里钝痛无比。
我甚至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明自己是受伤害受委屈,最难过的那一个,可我还得想办法伪装,还得给自己把面子撑着。
强撑着。
即便我知道他们这些过来人估计早就已经想到什么了。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伯娘,没财,要是财就好了。今年刚修房子,手里没什么钱,再加上我二哥这个事儿他不回来就是节约点路费。
春节期间有些地方翻倍的工资,他就找了一个,其实也不多,一天就一百多点,我也是打电话去厂里才晓得的,就是他们厂里的人给他介绍的。
唉”
“一百多啊?耶,那还要得。这个工资高咯。”
我伯娘嘴里说着“要得”,眼神半信半疑,但整体神色和语气又是不太舒服的。
我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想找个借口走人。
但我伯娘拉着我留下吃饭,后来几个堂兄堂妹都来了,拉着我打麻将,我实在走不了,被迫留下了。
天色暗下来我打算溜,但被我堂兄上厕所回来拦住了。
“唉!打麻将啊,你走哪点?”
“我上厕所”
“屁所,快点!走走走!你刚刚出来几次了?今天就安安心心在这里,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娃儿尿不湿都没带,不方便,哥,我明天又来”
“一天不要尿不湿没得事,走走走,今天大战到天亮!
再说了,这么黑,哪个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亮哥!”
就在这时,夜色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王贵川。
他喊我堂哥,李明亮。
我驻足,凝神盯他。
我堂哥也回头转身,喊:“诶,小川,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上来!!!”
“亮哥,今天就算了,小晏他奶奶生病了家里没人看,他们喊我来接小凤先回去。”
孩子他奶奶生病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
但接着就是我堂哥和王贵川之间的博弈。
他们两个人说我大概能猜到这是王贵川用来带我回家的借口。
我们几个在外面说话,他们屋里的人听到,没有打麻将的都跟着挨个走出来了。
那些长辈和堂兄弟堂姐妹都邀请王贵川上来。
他也没办法,找准一个点儿借力往前一冲,直接跨到院坝里来。
只要聚在一起难免就会提到他住在我家的事。
“唉,小川,你们家那个房子出事儿好一段时间了吧,现在在小凤家住的习惯吗?”
黑暗中,我背着儿子,手下意识放到后面去,抓紧背带。
心里乱糟糟嗡嗡嗡的响着。
而王贵川似乎有感应似的,扭头,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
让我觉得有点热。我火避开。
“和自己家差不多,小凤和亲娘都好,习惯的。”
王贵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但其他人都听不懂他这话中话,只有我和他才明白这所谓的“好”。
我心里更热,脸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