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民们也可以不闲着,将烟头烫上去。打火机的外焰烧烤得猫皮燃了起来,少年变态们说不定还能闻到皮肉焦糊的味道,放肆地邪笑起来,几乎是张牙舞爪的,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特别是领头的,他成绩优秀,老师偏爱他为他揽了很多奖。谁能想到平时他连作业都帮不熟的人讲解。
小谢林峰面无表情,那群少年变态还在严禁烟火的区域点起了火把,火光在望远镜镜面上燃烧。
……
这是其中一次,他在那里坐了有好多次。每次都是面无表情地晃着腿,手里还架着一副卡通造型的望远镜,像景区里无所事事的小鬼头。
那只猫没死,被关在了一个地方。之後还需要再等几天,他们才会再去。
谢林峰最近觉得有些无聊了,他可能会需要新的能让他兴奋的事情,不过暂时这还只是一种感觉,他还没有别的计划。
他跟同伴们也玩的很好,不过对他来说那是肤浅地玩。体育课捉迷藏的时候,他会站在教室後方的书架前,面色平常地一本一本扫过去,眼神里没有起伏。
这些书都很无聊。
很快三天过去了,刚好是周五。铃声响了之後,那几个初中生像上回一样,带好了工具,从教室涌出去。
他们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取了笼子,里面的橘猫三天不饮不食,已经气若游丝了。
橘猫被拎了出去,间隙中还能听见几声嗤笑的声音。
他们又来到了湖边。
这回是真的要把猫弄死的,来了总共7个人,5个男生,2个女生。女生带了拍立得,要拍下照片留念带回去。
这是他们这夥人第一次杀猫,之前有他们的前辈是已经杀过的,少数几个有在旁边围观着,但到底谁也没有经验。手中的工具还是那麽几样,猫已经是半死不活叫都不叫一声的了。怎麽杀,用剪刀裂开脖子慢慢掐死吗?
他们或许听说过杀鸡是这麽杀的,但他们连鸡都不会杀。
有人出声了,“现在怎麽办,怎麽搞?”
几双浑圆的眼珠互相瞪着对方,剪刀在领头的高直男生手上,但他其实有点怂了。
可这种怂从某种层面上来也是他这种人的兴奋剂,调动着他的多巴胺分泌,让他享受到了平日卷子堆里完全感受不到的快感。他拿剪刀的那只手克制地微抖着,就要下手。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後颈一阵酥麻。
“欸你看,那个小屁孩是不是坐在那儿好久了,我感觉上次好像也看到了。”
另一人,“是啊,看着还怪渗人的。”
他也扭头,看见了百米开外坐在石头上的谢林峰,这小孩仍拿着个望远镜,小腿均奏摇晃着。
男生吞咽了一口唾液,看不见的後颈落下一滴细汗。
谢林峰的望远镜中,能看见他的眼睛。
……
最後这猫是被划开了脖子,慢慢放血而死的,没力气叫,只是孱弱地抖了几下。几人找了个火盆把猫烧了,黑色的熏烟冲上树顶。
谢林峰跳下那块石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如果要说之前只是知道自己厌倦了,通过望远镜看到猫抖动的那两下,以及最後那股烟,谢林峰便知道自己不满意这场编排的地方在哪里了。
真是好轻易就让猫死了。
没有极度漫长而痛苦的狰狞,没有挠心抓肺想要快点解脱的疯癫,他们是不是没用,跟杀畜生一样。
如果将刚才那一场戏重排,他会不止抓那一只猫,猫妈妈丶和它从小一个脏窝滚到大的兄弟姐妹,也会抓来。让它们在一旁看着,看着这只猫被折磨致死。
至于死法,他会让这只猫在最活蹦乱跳的时候被直接烧死。烧要烧一半,烧一半了再养几天,假模假样地给它喂点食物让它活过来有点精神,接着重复继续烧……
谢林峰自己不会意识到,他是犯罪的天才,也是人们常说的恶童,或许是天生带点人格障碍。不仅他自己没意识到,最亲近的家人们也没意识到,而且还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有一个天底下最宠爱他的妈妈。
毕竟他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甚至很惹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