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已是将死之人,再维系不住那些生气契,院子里的那一众修士,便不再受他驱使。
&esp;&esp;白齐身剧烈地喘息着,却像搁浅的鱼,只能一步步窒息,走向死亡。
&esp;&esp;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灵泽,用嘶哑到仿佛锯木头一般的声音质问:
&esp;&esp;“你怎么……怎么敢……”
&esp;&esp;灵泽抬起手,手腕转动着,视线从自己手臂上裹挟的银白电光,缓缓挪到头顶的黑云之上,最后又重新落灰脚下仍旧颤抖着的那人身上。
&esp;&esp;“抱歉……”
&esp;&esp;白齐身听到了灵泽很轻的一声道歉,心中冷笑,想说这小王|八胆敢伤我至此,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现在知道后悔,知道道歉了?
&esp;&esp;可这时,却听灵泽继续说:
&esp;&esp;“我本来想留你最后一口气,可是,没想到,天雷无情,下手重了些。
&esp;&esp;“看起来,天道,不想留你。”
&esp;&esp;白齐身闻言,双目圆瞪,仰着脖颈,满脸惊恐地看向灵泽,
&esp;&esp;“你……!”
&esp;&esp;啪——!
&esp;&esp;他一个字尚未能吐出口,就见银白电光一闪,不偏不倚,轰击在他头顶。
&esp;&esp;身体向上翻折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如被强拉到极限的弓箭,白齐身四肢剧烈弹动两下,眼前一黑,圆睁着双眼,直挺挺地倒下,再没了一丝气息。
&esp;&esp;院子里,一时陷入沉寂,落针可闻。
&esp;&esp;一众修士没了生气契的束缚,再没了继续朝灵泽出手的动机——
&esp;&esp;实际上就算有动机,他们也没有动手的勇气了。
&esp;&esp;“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年轻修士,竟然……竟然真的是天道之子!”
&esp;&esp;“他带着九天玄雷,从天而降,要来替天行道了!”
&esp;&esp;“白家这百年来所行罪孽,要被一并清算了!”
&esp;&esp;“一个也逃不掉!”
&esp;&esp;这样的认知,在一众修士的心底蔓延开。
&esp;&esp;他们有的颤抖着,扑通跪下来,朝灵泽咚咚磕着响头,有的丢盔卸甲,调转头,撒腿就跑。
&esp;&esp;也有尚存着一丝理智和愚忠,趁乱从一侧溜走,试图奔往飘渺阁主阁,向老阁主通风报信。
&esp;&esp;然而刚走了两步——
&esp;&esp;啪!
&esp;&esp;一道银白的电光打在他面前地面上,带起滚滚烟尘。
&esp;&esp;灵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esp;&esp;“白家那位老阁主,我自然要去会一会的,不劳烦道友专程通报了。”
&esp;&esp;那修士吓得他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再不敢前行半步。
&esp;&esp;灵泽这时回到院子中央,将被缚灵锁链吊在空中的白景行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