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小时候确实又软又萌,不像现在,黢黑发亮的,这十几年来他忍着没把霍鸣丢到垃圾站,也多亏过去的吱吱给亲爹留的美好印象。
还有景宁舅舅送我的黄花梨拐杖,也是他亲手雕的。霍鸣还在和亲爹炫耀。
看着这根龙头拐,霍老爹竟真有些心动,下至三岁,上到百岁,没有男人能拒绝一根帅气的木棍,霍老爹道:做工确实很妙,用龙拐你的年纪还太嫩,等你腿好了,就把它交给爹,我帮你保管吧。
霍鸣始终如一地小气:不要,这是舅舅给我的生日礼物,想要它,等您哪天腿不行了走不动道再说吧。
孽子。霍哲平静地骂道。
现在看来,秦舅舅的木雕功底确实很强,霍哲这次来,还特意让助理带了几份企划书,想问问秦舅舅有没有意愿和霍家合作。
可以和公司签约直播,让秦舅舅每天直播个一两小时木雕,收入绝对可观,也可以帮忙推广商业高端订制的销路,他们也就抽个一成,还可以多攒点作品,将来开艺术展,反正一切按秦舅舅想法来。
也算多尽一份他的感激之情。
天窗外,屋顶的青瓦还保留着烈日的余温,坐在上面屁股都暖烘烘的。
远处的山峦如同剪影,轮廓渐渐模糊在暮色里。
屋顶亮着一盏暖色小灯,昏黄的光晕吸来不少夏天的蚊蚋。
秦景宁旁边点着蚊香,手里慢悠悠扇着蒲扇,目光静静地注视霍叔叔的车载着霍吟越行越远。
小姑娘不愿意走,想留下来住,可惜家里没有女眷不方便。
为此兄妹俩又吵了许久。
想想当年和外婆去京城玩时,霍吟才一岁半,自己还抱过她。
当时的霍吟比吱吱还小。
现在也都长大了。
啵~
啵~
忽然,一声声气泡破裂的清脆响声在耳边响起。
秦景宁好奇地扭过头,只见刚洗完澡的霍鸣拖着伤腿艰难爬上屋顶,他身上带着和秦景宁同款的香皂味,让人觉得很亲切舒服。
英俊的霍校草正板着一张臭脸,薄唇一下一下轻轻开合颤动,不断发出可爱又搞怪的声音。
吱吱,你在干什么?秦景宁被他勾引到,想去戳他的脸颊,被霍鸣躲开,秦景宁坚持不懈地伸手,霍鸣只好不情不愿地让他得手。
他现在是寄人篱下,总得给主人家三分薄面。
秦景宁戳完霍鸣的脸,火速收回手,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不许卖萌了。
?霍鸣不承认,卖萌这个词,和霍哥整体冷酷霸道拽的气质没有半点搭边。
喂,秦景宁,我在生气,你别看远方了,看我。霍鸣皱着眉,直白要求道。
秦景宁看向他,问道:你生谁的气?
你。今天我和霍吟吵的时候,你都站在我妹那边,她背后说我坏话,我听见你居然还应和她。霍鸣闷闷不乐道,而且你呼,算了。
霍鸣的腿很长,刚好能够到下方瓦片生长的多肉,他的脚趾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多肉,不小心掰掉一片叶子,赶忙心虚地把叶子踢开,当做没发生。
阵阵凉风吹过,掀起秦景宁单薄的衣摆,似有若无地露出流畅的后腰线。
见秦景宁望着远方发呆,迟迟没有回答自己,霍鸣追问道:是不是我惹你生气,所以你站在她那边?昨晚的事你要是真的反感,我和你道歉,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别道歉了。秦景宁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霍鸣还在纠结这个,他好笑地解释道,因为你妹妹是家里的客人,就来坐几个小时,你成天都在我旁边,还把自己当客人吗?
说实话他早就不气了,在看到霍鸣主动炒完菜后,哪还气得上来。
不仅不气,而且看着和父亲妹妹炫耀生日礼物的幼稚吱,秦景宁心里甚至有一种暗暗的欣喜,只要霍鸣喜欢就好。
你是说霍吟是你的客人,而且我不是?
嗯,你是客人吗?秦景宁语气轻盈地反问道,你明明是我的受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