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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隐约的不安 边境战事(第1页)

夜色是从西市巷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间开始蔓延的。

起初只是一缕淡淡的墨色,像被风吹散的墨汁,轻轻落在青石板路上;

渐渐地,墨色越来越浓,像一块被浓墨浸透的绸缎,带着几分沉甸甸的凉意,从巷口缓缓漫过每一块石板。

白日里被阳光晒得温热的石板,此刻正一点点褪去温度,指尖触碰时能感受到细密的凉意,石板上倒映着天边最后一丝橘红色余晖,像一块即将熄灭的炭火,转瞬就被墨色的夜彻底吞没,连一点微光都没留下。

白日里喧闹的街道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静音键。

商贩收摊时“最后一包香料便宜卖”的吆喝声、街坊讨价还价时“再便宜一文钱呗”的争执声、孩童追逐打闹时“你别跑,我要抓到你”的清脆笑声,都顺着暮色一点点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剩下零星的犬吠从巷尾传来,“汪汪”的叫声不疾不徐,却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根细细的针,刺破了沉闷的空气,又很快被夜色裹住,成了这压抑夜晚唯一的“伴奏”。

偶尔有晚归的街坊提着灯笼走过,灯笼是用竹篾编的,外面糊着一层薄纸,烛火在里面摇曳,把提灯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青石板路上。

昏黄的光斑在石板上晃了晃,照亮了石板上深绿色的青苔——那是常年潮湿留下的痕迹,还有细小的裂缝,里面积着一点雨水,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可这光亮只停留了一瞬,就被身后的夜色迅吞噬,只留下灯笼里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像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巷口,连一点声响都没留下。

空气里还残留着白日里的气息:香料铺飘出的八角、桂皮混合的辛香,肉铺里炭火烤肉的烟火气,还有街坊家晚饭时飘出的米粥香、青菜香。

可这些熟悉的气息,今晚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紧紧笼罩着,透着几分沉闷,像蒙了一层灰,连最浓郁的香料味都变得寡淡,驱散不了夜晚刺骨的凉意。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几分草原的凛冽——那是北境的方向,吹在脸上时,竟让人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陈则宏家的客厅里,一盏油灯准时亮起。

灯盏是粗陶做的,外面还留着烧制时的指纹痕迹,灯芯是用新搓的棉线做的,吸足了灯油,燃烧时出轻微的“噼啪”声,偶尔有细小的灯花落下,在灯盏里留下一点火星,转瞬就熄灭了。

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不大的空间,把新做的榆木桌子染成了暖黄色,木纹在灯光下愈清晰,像一条条细小的河流,摸上去还带着白天阳光晒过的余温,可指尖刚碰到,就被夜晚的凉意迅覆盖,连一点暖意都留不住。

墙上挂着的小太阳布包,是小花用她穿旧的浅蓝布裙改做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布包上用红线绣的太阳图案,针脚虽然稚嫩,却格外认真。

可今晚,那太阳图案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少了几分往日的鲜活,连红色都显得暗沉,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夜晚的压抑。

角落的薄荷盆里,叶片上还沾着傍晚浇的水珠——那是小花特意为了驱蚊浇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偶尔有一片叶子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带来一缕淡淡的清凉气息,却没让人觉得清爽,反而让这夜晚更显冷清,像一杯加了冰的水,凉得透骨。

王秀才像往常一样,踩着夜色准时到来。

他的脚步声在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踏、踏、踏”,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沉重,像是脚下绑了块石头。

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白的青色长衫,袖口的补丁是用三种不同颜色的粗布缝的——浅灰、深棕、米白,那是他把家里穿破的旧衣服拆了,一块块拼起来的,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显眼,却依旧整洁,领口和袖口都用热水烫过、浆洗得硬,没有一点褶皱。

他的头用一根磨得光滑的木簪固定着,那是他年轻时教书时学生送的,有些丝垂落在额前,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沾了一点夜色的凉意。

只是今天,他手里没拿那本熟悉的《晟朝简史》——那本书的封皮都快磨破了,他平时总是宝贝得不行,走哪儿带哪儿——反而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官府文书紧紧揣在怀里,手指时不时按一下,像是怕文书掉了,又像是在反复确认文书还在,那动作里带着几分紧张,几分不安。

他走进客厅时,脚步顿了顿,像是在适应屋里的灯光。

坐在榆木椅上时,椅子上的棉垫被他坐得微微下陷,那是小花特意为他缝的,里面塞的是新弹的棉絮,可他却没像往常一样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反而背脊比往日绷得更直,肩膀微微前倾,像随时准备起身。

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连平日里温和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凝重,目光落在桌角的油灯上,却没聚焦,眼神有些涣散,显然在琢磨着心事,连陈则宏递过来的茶杯——那是他平时最爱用的粗瓷杯,上面还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都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接时,手指还不小心碰了一下杯沿,出“叮”的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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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西市的粮价是不是涨了?”

王秀才刚坐稳,就率先开口,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被夜色冻得有些紧,又像是藏着太多心事,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书边缘,那文书是官府专用的粗麻纸,比普通纸厚实,边缘还带着官府盖印时留下的红墨痕迹,被他反复摩挲得有些毛,纸纤维都微微翘起,像一层细小的绒毛。

陈则宏正给油灯添油,油壶是陶制的,里面的灯油“咕嘟咕嘟”地流进灯盏,带着几分细碎的声响。

闻言,他的动作一顿,油壶停在半空,灯油顺着壶嘴滴了一滴在桌上,他却没在意,随即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是啊,昨天去巷口的‘张记粮铺’买米,掌柜的一边用木勺给我装米,一边不停地叹气说,糙米从十二文钱一斗涨到了十四文,涨了两文钱。他还说这只是开始,要是北边真的不太平,粮价怕是还要往上涨,说不定要涨到十五、十六文。”

他顿了顿,想起昨天粮铺的场景,又补充道:“他偷偷跟我说,最近来买粮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有几个穿绸缎衣裳的乡绅模样的人,一次就买十几斗,用两辆马车拉着走,像是在囤粮。粮铺里的糙米都快卖完了,他已经让伙计去城外的粮囤调粮了,还说要是调粮的车晚了,再过几天粮铺可能就要断货了。”

小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没写完的字纸——上面是她今天学的“兵”“马”“粮”三个字,木炭笔握在小手里,笔尖还停在“粮”字的最后一笔上,却没再写字。

她闻言抬起头,脸上满是认真,眼神里带着几分困惑,像不明白“粮价上涨”意味着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听到的话说出来:“早上李大娘来买五香粉,还跟爹念叨呢。她说家里的面粉都快买不起了,之前十文钱能买两斤,现在只能买一斤半,涨了两文多钱。家里的弟弟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都要吃白面馒头,现在只能掺着杂粮做,杂粮又粗又硬,弟弟妹妹咬不动,都不爱吃,闹着要吃白面馒头,李大娘都快愁哭了,说再这样下去,连杂粮都买不起了。”

王秀才听着,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连肩膀都跟着垮了一下。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官府文书,手指微微颤抖,像是怕碰坏了这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文书有些皱,边角都被反复折叠得毛,甚至有几处轻微的破损——那是他在路上反复翻看时不小心撕的,显然被他叠过、展开过很多次。

油灯下,纸上“粮草调度令”“北境”“三日内启程”等黑色大字格外醒目,字迹是用官府专用的墨写的,比普通墨更黑,更有光泽,却透着几分急促,笔画比平时更用力,有些地方的墨都晕开了,像是写字的人当时很着急,连手腕都在抖。

旁边还盖着永安府衙的红色大印,印泥是朱砂和桐油混合做的,还带着淡淡的朱砂味,那是官府文书特有的气息,平日里闻到只觉得严肃,今晚却让人心里紧,像一块石头压在了胸口。

“我昨天去衙门帮户房的刘吏员抄文书,”

王秀才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些,生怕被窗外的人听到,嘴唇几乎要碰到陈则宏的耳朵,声音轻得像耳语,

“看到他桌上堆了厚厚一摞往北方送的公文,有一尺多高,全是调粮草的。公文用红绳捆着,上面还贴着‘急件’的小纸条,连封皮都没来得及好好贴。”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像是在平复心里的紧张,继续道:“上面写着,要从永安府调五千石粮食、两千捆草料,三日内就得装车出,一天都不能耽误。到时候会由官府的马车护送,每辆马车上都要插‘军粮’的黄色旗子,直接送到北境的雁门关,交给镇北将军的军队。刘吏员还跟我说,这次调粮特别急,府尹大人亲自盯着,连他都被要求加班抄文书,晚上都不能回家,只能在衙门里凑合一晚。”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凉茶,茶水已经凉透了,顺着喉咙滑下去时,带着几分刺骨的凉,却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的眼神里的凝重更甚,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恐惧:“我抄文书时,还听旁边的小吏闲聊,说北境的‘狄戎’又不安分了。上个月他们就越过边境的铁丝网——那是去年才修的,本来以为能挡住他们——抢了三个村子的粮食和牛羊,还杀了好几个村民,都是老人和孩子,连房子都放火烧了,村民们只能背着行李,逃到雁门关里避难,现在还住在关里的临时帐篷里。”

“没想到这才一个月,他们又在边境集结骑兵,”

王秀才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听不见了,

“听说这次来的人不少,有上万骑兵,还带了不少弓箭和弯刀,不是以前那种小打小闹的样子,看样子是真的要动真格的,跟咱们晟朝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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