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窕第一次坐老板开的车,一个人坐在宽敞明亮的后座,路上愣是没敢多说话,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虽然昨晚她在任绥面前敢大声质问谢思仪,但那毕竟是太过震惊,再加事发突然,又在谢思仪的地盘上。
这会儿在车上,老板还亲自开车……
看了看前面沉默的俩人,她选择闭嘴。
谢思仪没听到她的声音,奇怪地转头看了眼,就被孙窕给瞪了回来。
用唇形无声地道:“看什么看,转回去。”
谢思仪:……
旁边开车的人倒是一如既往得认真。
“咳咳,”车里实在安静地出奇,他轻咳两声,道:“杨老早上就没问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任绥今天只贴了个隐形胶布,看起来比昨天好上许多,但只有谢思仪知道,胶布下的伤口,还是很严重的。
“我照实说了。”
谢思仪:“……那他没骂你?”
任绥定定地看着前面的车流,过了会儿才道:“杨老他之所以至今都单身,并不是因为他是独身主义,而是他年轻时,曾爱过一个人。”
无意知晓长辈的过往,谢思仪很是意外。
“你的意思是……”
孙窕不知什么时候,身子已经趴到了前座的靠背上,“杨老也是同性恋?”
“嗯。”
谢思仪和孙窕互看一眼,眼里都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年代的同性恋,很艰难吧。”
不像他们现在,已经开放很久了,虽说也有人不喜欢,觉得他们是另类,但写入婚姻法的关系,再怎么样也不会遭到太多歧视。
“那个人呢?”
任绥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更是低沉,简洁明了道:“结婚生子了。”
“……”
身旁的俩人顿时没了话。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谢思仪心口有些堵,杨老师那样温婉儒雅的人,竟然会将感情付诸在一个渣男身上。
这段时间,因为杨老和谢晋都养病的关系,两个老人整天都在一块,谢思仪对杨老很是钦佩。
他博学温润,温柔得像水一样。
所以,他才会替杨老感到不甘,怎么会遇到不良人。
任绥倒是没多大反应,谢思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闷闷的,更没心情去了解。
最后只能轻叹一声,为杨老的感情惋惜。
快到公司楼下时,谢思仪叫停了他,“送到这里吧,我去给老板买个饼。”
莫名其妙和他对家结了婚,谢思仪良心发现,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况且他还要在高盛景手下混呢,总要对他好点。
任绥没说什么,听他的话停下车,就见他先开窗看了看周围,再拉开安全带,飞快下了车。
孙窕在后面嘟囔一句,“怎么和做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