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街坊说的赵广平家门口,两人对视一眼沈之川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先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窸窣,半响才开了条缝,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探出头,眼里带着警惕:你们找谁?
女士您好,我们是刑侦队的。沈之川亮了证件,林疏棠也同步出示警官证。
想了解一下赵广平的情况,他现在在家吗?
女人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里的警惕像受惊的兔子,林疏棠和沈之川也猜到这是赵广平的妻子周萍。
他他出去了,好几天没回了。
周萍的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眼神躲闪着不敢对视边说边还带上门。
沈之川紧紧抠住门框阻止周萍关门的动作,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
周女士,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赵广平是重要关联人。您知道他去哪了吗?或者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联系过?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周萍咬着唇,手指紧紧抠着门框。
他那人脾气不好,不敢管他
您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林疏棠突然问。
周萍猛地捂住手腕,眼圈一下子红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周萍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林疏棠声音沉了沉:周女士,您让我们进去我们谈谈好吗?您看我们是警察,都是女的也不是什么坏人是吧?
周萍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她咬着下唇沉默了两秒,终于把门缝拉得更宽了些,侧身让两人进门。
客厅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沈之川进屋坐下,林疏棠则在门口的小板凳旁站定从随身的执法记录仪包侧袋里抽出笔录本和中性笔。
从口袋里拿出备用电池换上新的执法记录仪,按下开机键后别在衣领上红色录制灯稳定闪烁着。
周女士,我们知道您有顾虑,但赵广平现在牵涉重要案件。
沈之川视线落在药箱上您身上的伤,是他打的吧?他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
周萍嘴唇哆嗦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他他喝醉了就爱打人她撩起袖子,胳膊上布满了淤青。
沈之川看着那胳膊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看资料显示,之前邻居李多次帮您报警说赵广平家暴,可每次记录都是家庭纠纷调解处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这是为什么?
周萍听到报警两个字,肩膀猛地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哽咽着几乎不成调。
没有用的每次警察来了,他要么装可怜说自己喝多了糊涂,要么就赌咒誓说再也不犯了。
警察同志劝几句,让他写个保证书,也就走了。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指腹蹭过眼角的淤青,声音里满是无力。
林疏棠顺着周萍的哭声视线落在客厅正墙那帧蒙着薄灰的结婚照上笔尖在笔录本上顿了顿。
那时周萍脸颊饱满,身上没有淤青眼里也没有如今的怯懦和恐惧。
可此刻,墙上的结婚照在此时显得格外讽刺。
沈之川趁热打铁您说他好几天没回来了,那具体是几天前开始没有回来的呢?
周萍手指抠着衣角的力道更重了,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算上今天是第四天了晚上回来的,打了我,拿走钱之后天不亮就走了。
沈之川目光微沉目光落在周萍胳膊的伤口上。
您说四天前赵广平晚上回家后对你有暴力行为,具体时间大概是几点?他回家时是什么状态?
周萍咬着下唇想了想:大概晚上八点半,我当时还在做饭他踹开门进来手上还拿着把刀身上还有血。
周萍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寂静的客厅,林疏棠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
沈之川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身体下意识往前倾了倾。
刀?!身上有血?是他自己的伤,还是别人的?
周萍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知道
他进门就把刀往桌上一拍,刀刃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渍,我吓得锅铲都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