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秦言几乎是立刻坐起来:怎么了?
没事,想喝水。
秦言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晕漫开来。
她看着林疏棠揉着脚踝皱眉的样子,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脚腕。
我看看,没肿吧?
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林疏棠像被烫到似的想缩回去,却被握得更紧。
秦言低着头,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认真得像在给病人做检查。
没肿,就是磕了下。
她松开手时,指尖轻轻捏了捏林疏棠的脚背,下次起夜喊我,我给你开灯。
林疏棠没说话,只是端着水杯喝了两口。
暖光落在秦言脸上,秦言的睫毛很长,鼻梁很挺,连睡着时嘴角都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等她躺回床上,秦言已经重新睡熟了。
林疏棠望着天花板,秦言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林疏棠却没太困,她能听见窗外树叶沙沙的响声,能闻见身边人间淡淡的洗水味,还能感觉到被子里,秦言的脚踝偶尔会不经意蹭到她的。
天快亮时,林疏棠迷迷糊糊睁开眼,现自己居然靠着秦言的肩膀睡着了。
我靠
她猛地坐直,秦言却被惊醒了,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没没事。林疏棠的耳尖烫,天亮了。
秦言打了个哈欠,往窗外看了眼,突然笑了。
林大厨,今天早饭吃什么?
林疏棠看着她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这清晨的阳光,比她独自熬过的无数个黎明都要亮。
她翻身下床,丢下句煎蛋面,脚步轻快地往厨房走,没注意到身后秦言望着她背影时,嘴角那抹藏不住的温柔。
客厅的窗帘被拉开,香樟林的绿意涌进来,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软软的绿毯。
秦言伸了个懒腰,觉得昨晚坏掉的空调,好像也没那么急于修好。
林疏棠现秦言的小把戏,是在一周后的周末。
直到一天,林疏棠轮休,正窝在沙上看纪录片,听见主卧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推开门时,正撞见秦言踮着脚够空调挂机,手里还攥着个插头,那插头的位置,赫然是她故意拔掉的那处。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秦言背上,把她慌张转身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手里的插头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像敲在两人之间的沉默里。
物业师傅来过了?林疏棠倚在门框上,语气听不出波澜。
秦言弯腰捡插头的动作顿了顿,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她捏着插头转过身,试图挤出个自然的笑。
没没有,我就是看看能不能自己修好。
林疏棠的目光扫过空调面板上亮着的指示灯,那分明是运行正常的状态。
她想起这一周里,秦言每天晚上准时抱着枕头出现在她门口,有时说热风又开始吹了。,有时说刚想睡就听见机器响。,每次都带着点故作无辜的眼神。
哦?是吗?林疏棠往前走了两步,指尖轻轻敲了敲空调外壳,我怎么看着,它好像挺正常的?
秦言的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可能是时好时坏?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树叶在风里沙沙作响。
林疏棠突然弯了弯嘴角,看破不说破的转身往门口走。
我去买菜。
傍晚时,林疏棠从外面买菜回来,看见秦言正站在客厅里打电话。
秦言对着听筒说不用麻烦了,空调自己好了。
挂了电话,她转身看见拎着菜篮的林疏棠,脸颊又开始烫。
今晚吃什么?秦言赶紧转移话题。
红烧排骨。
林疏棠把菜往厨房台面上放,奖励某个空调维修小能手,终于学会自己插插头了。
秦言刚拿着手机手指还悬在半空,听见林疏棠的话,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悄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