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秦言失笑,顺势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被她拽着塞进被子里,掌心立刻被她温热的手包裹住。
林疏棠的手指蜷着,还带着点现场的凉意,却攥得很紧。
不走。秦言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我去给你倒杯温水,马上回来。
林疏棠这才松了点劲,却还是没完全放开,指尖勾着她的指缝。
等秦言端着水杯回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谁较劲。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俯身想抽回手,林疏棠却突然往她这边翻了个身,胳膊直接搭在她腿上,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听不清,尾音却软乎乎的。
秦言低头看了她半晌,眼底的笑意漫开来,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她替她把额前的碎拨开,指尖碰过她眼下的青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窗外的月光又移了移,落在床尾那件沾着泥土的外套上。
秦言起身,拿着外套走到阳台,借着月光轻轻拍掉上面的灰。
等她晾好外套回到卧室,林疏棠已经换了个姿势,蜷成一团,像只被惊扰的猫。
秦言关了灯,轻轻躺在她身边,刚要盖被,就被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往怀里带了带。
一个月啊。林疏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在黑暗里有点闷,不许耍赖皮。
秦言低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敲了敲,像在盖章:不耍赖皮。
她能感觉到林疏棠的呼吸渐渐平稳,抓着她的手也松了些,却还是没放。
秦言侧过身,借着月光看她的睡颜,忽然觉得,就算真的半个月,好像也没那么难熬,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好。
夜渐渐深了,只有床头柜上的水杯,还映着点月光,安安静静的。
一个月后。
时间像指间的沙,簌簌地就漏到了头。
最后这天晚上,林疏棠难得没加班,窝在沙里抱着平板看悬疑剧,屏幕上正演到凶手藏在门后,她一边攥着抱枕皱着眉,一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还看?
秦言走过去,头上的水珠滴落在林疏棠颈窝,惹得她瑟缩了一下,视线却没从屏幕上挪开。
看完这集就睡。
林疏棠头也没抬,指尖在屏幕边缘敲了敲,马上就揭秘了,我猜是那个保姆干的。
秦言没说话,只是挨着她坐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平板放到一边。
哎林疏棠刚要抗议,就被秦言圈住了腰。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廓,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
林警官~秦言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尾音微微颤,你看今天的日历了吗?
林疏棠愣了愣,脑子里还全是剧情细节,反应慢半拍:日历?怎么了?
秦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眼底的光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像蓄了半个月的潮水,终于要漫过堤岸。
一个月,到今天结束了。
林疏棠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腾地一下就热了。
她看着秦言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点让她心慌的渴望。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秦言轻轻咬住了唇角。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这一个月,我可乖得很。
秦言松开她,指尖摩挲着她的唇,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邀功,你说的,不耍赖。
林疏棠的心跳得像擂鼓,她能感觉到秦言的手在她腰间慢慢收紧,体温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过来,烫得她想躲。
我知道她的声音有点虚,眼神飘向别处,但我今天有点累
不累的。秦言打断她,低头在她颈侧轻轻蹭着,像只撒娇的猫,我会很轻的。
温热的吻落在锁骨上,林疏棠的身体瞬间绷紧,又很快软了下来。
这一个月里,秦言确实像个守约的孩子,最多就是睡前抱得紧一点,连过分的玩笑都没开,可她眼底的期待,林疏棠不是没看见。
尤其是刚才那句我会很轻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让她心里那点犹豫瞬间就塌了。
那林疏棠的声音细若蚊蚋,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