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携听到这种茶言茶语真的是想杀人,一把推开他,恶狠狠的说道:“滚,老子要你虚情假意?你配吗你,杂种。”
陆由之垂着眼,心里发笑,我是杂种你是什么,小杂种?傻逼,不跟傻逼玩。
还未等林霖兆说些什么,陆由之便走向大门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极为沉重的样子,仿佛身上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看上去孤单又脆弱。
林霖兆内心满是愧疚,想出口阻拦,却想到现在这团团遭的样子,便放弃,转身看着林携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
走出林家大门之后,陆由之身上的胆怯、无助、沉重都消失殆尽。
陆由之勾起唇来,嗤笑一声。
她喜欢林携?
那就如她所愿。
只是最后结局,可未必如她所愿啊,一无所有的垃圾,在你心中还能好吗?
*
凌晨,回家的路灯昏黄,葱郁梧桐被月光照映,簌簌声里,忙完所有事情的陆由之插着兜慢悠悠跨过一大片污水。
闷热在蝉鸣里发散。
走过漫长的路,便是家,老旧的四合院伫立在隐晦肮脏的土地上。
陆由之摸索出口袋中的钥匙,轻手轻脚准备开门,钥匙探入破旧的门锁,旋转间,陆由之动作一顿。
将钥匙拔出,修长白皙的手将石阶上的灰轻轻撇过,干脆利落的坐下去。他没什么洁癖,洁癖这玩意太高贵,他配不上。
将兜中最后一根烟擒上嘴,指腹摩擦着滑轮,轻轻一划打上了火。
身子微微后仰,漆黑的眸子仰望着天上连成一片的星,渺小却闪着耀眼的光。
陆由之嘴角愈渐上扬,笑出了声。
他熬出头了。他是状元,高考成绩今天晚上出的,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没有人会努力了还没有出路。
父母出事的证据也拿到了,林家父子狗咬狗的戏码他也看了,该报的仇能报,该要的人也会来到,现在只要等,一切都在越来越好。
清携干净的脸看向家的方向,眉间笼罩一层淡淡的温情,散发着许久未见的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奶奶应该会很高兴的吧?将烟蒂狠狠碾压在水泥地,随手扔进垃圾桶,轻手轻脚的进了门。
大黄听见声响,绷着一夜的巨大的身子从门边爬起,戒备的望向大门的方向,见来人,飞快的跑过去,锋利的牙齿咬着陆由之的裤脚“汪汪汪”叫得极凶。
陆由之半蹲曲膝,修长的手指擒着大黄的嘴阻止它叫,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它油光发亮的毛发,温润的眉眼带着笑,轻声说得:“安静,很吵,会吵到奶奶。”
大黄却越叫越大,疯狂挣扎,死命拖拽着陆由之的裤角把人带着从露天大院拖向房间。
陆由之有些无奈扶额,看来奶奶没睡,也不挣扎,慢悠悠的被它拖着走。
穿过老旧的客厅,踏入奶奶的房间大门外。大黄半立身子,拿着头撞着破旧的木门,看出咯吱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不断撞击后回头看向主人,眼神带着急迫。
陆由之脸上轻松的笑褪下,眉目紧锁,眼神盯着紧闭的木门,修长的指节微曲敲着门,声音格外寡淡:“奶奶,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