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有些虚浮,却又异常坚定地,迈向通往郊外的公交车。
那里…
有他生命中唯一剩下的一道的微光!
——女儿黄瑶!
……
城乡结合部,郊区的小村落。
陈金默站在那扇记忆深处的、油漆剥落的破烂木门前。
这里是他的前妻…确切来说,是他当年的相好的,黄翠翠的家。
然而,他有些不敢进去。
直到心中天人交战,踌躇良久之后。
猛的下定决心的陈金默,这才颤抖着抬起颤颤巍巍的手,轻轻敲响了门环。
“咚咚咚!”
片刻之后,里面传出一声稚嫩的女童的声音。
“谁呀?”
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白的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后。
小丫头约摸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很是可爱。
眉眼间…依稀有着黄翠翠当年年轻时的清秀。
但那双迷人的大眼睛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陌生的警惕。
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就是黄瑶。
陈金默和黄翠翠的女儿。
“瑶…瑶瑶?”
陈金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沙哑。
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声。
“瑶瑶…”
“我是…爸爸。”
“我是爸爸啊。”
黄瑶闻言,小小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
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小手紧紧抓住了门框。
她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爸爸’…几乎没有任何温暖的记忆。
有的只是姥姥和姥爷时不时的恨铁不成钢,以及邻里间偶尔压低的议论,和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这就是妈妈是‘小姐’,还被人杀了。
爸爸是‘抢劫犯’,关进去了。
这些标签,给幼小地她,带来的耻辱和委屈。
黄瑶就这样怯生生,又直勾勾地看着陈金默,沉默不语。
而陈金默,也没有选择强行进门。
他就乖乖在门外,仿佛他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嘴里正笨拙而急切地解释着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