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堡的城墙在风雪中逐渐凝固,玄冰幻守阵的光罩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与周遭环境完美融合。
堡内,烈风族战士们干劲十足,修建着营房和仓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和干劲。
然而,
云昭和凌清瑶都很清楚,仅凭一座孤悬于北境的堡垒和几十名战士,想要撼动统治了这片大地万载的瑶池,无异于痴人说梦。硬碰硬的结果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夜色降临,堡主厅(由最大的冰屋改建而成)内,蓝色的地火篝火跳跃着,映照着云昭、凌清瑶和族长暴风三人凝重的面孔。
“堡主,城墙和阵法都已初步完成,兄弟们士气很高!”
暴风率先汇报,语气带着兴奋,但随即又忧心道,
“可我们人手太少,满打满算能战者不过五十,若是瑶池大军压境……”
凌清瑶接过话头,她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清晰而冷静:
“暴风族长所言极是。正面对抗,我们毫无胜算。瑶池根基深厚,掌控着绝大部分资源和人口,更有‘缚神大阵’源源不断提供力量。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场玉石俱焚的决战,而是……瓦解其根基。”
云昭看向她:
“你有想法?”
凌清瑶点了点头,眼神锐利:
“我们不能只做一把等待敌人来砍的钝刀,我们要做一颗颗无形的‘种子’。”
“种子?”
暴风疑惑。
“没错。”
凌清瑶解释道,
“将真相和反抗的意念,像播撒种子一样,秘密传遍瑶池统治的每一个角落。
让那些被压迫的部族、那些对现状不满的弟子、那些被蒙蔽的凡人,都看到瑶池光鲜外表下的腐朽与罪恶。
当千千万万颗种子在心中芽,汇聚而成的力量,足以掀翻任何坚固的堡垒。”
她顿了顿,具体说道:
“这需要双管齐下。对内,利用瑶池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的现状,尤其是天命殿与缚龙殿日益激化的矛盾。
我们可以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的内斗更加剧烈,消耗其自身力量。”
云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你想从内部瓦解他们。”
“是。”
凌清瑶肯定道,
“我尚有一些可信的暗线,可以让他们在内部散播消息,重点揭露缚龙殿为铲除异己、滥杀无辜,甚至不惜陷害同门(比如我)的罪行。
将矛盾引向缚龙殿,既能削弱敌人,也能为天命殿中那些尚有良知的人提供难的借口。”
“那对外呢?”
暴风急切地问。
“对外,”
凌清瑶看向云昭和暴风,
“就需要我们主动出击,但并非军事进攻,而是联络与串联。
北境乃至更广阔的区域,像烈风族一样被瑶池压迫、驱逐的种族绝非少数。
我们需要找到他们,联合他们,将我们的‘种子’播撒过去,告诉他们,反抗并非没有希望,因为‘雪凰’已经归来。”
她将目光最终定格在云昭身上:
“这件事,需要一位拥有足够分量和力量的人去做,才能取信于那些饱受苦难、却又充满警惕的族群。”